李灵溪垂死挣扎道:“我不想欠你,所以才为你做那些事。我来扬州是为了追捕路平原,更是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以为……”
以为什么
江玦一记眼神扫过来,李灵溪本就不顺畅的谎话更编不下去了。
沉默在床帏内蔓延。李灵溪想过若有一天江玦记起她来,他们真正重逢,会是怎样的光景。她万万没想到是这样,在一方床榻,两个人衣衫凌乱,连对峙都没有力气。
江玦的目光凝在李灵溪脸上,不舍得挪开一眼。
他太想她了,忘尘符撕开的每一个箓文都写着“求不得,爱别离”。百步枷是他的私心,不管世人眼中阴狠毒辣的魔宗圣主有多危险,他都要将其锁在身边。
他经不起再一次离别。
与此同时,李灵溪垂着头,眼圈红红。仿佛楚楚可怜,实则在构思诛心措辞。
最后,她一把抓过江玦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腹部上,抬头冷漠地笑了一笑:“你不好奇吗!”
江玦明显僵住,心跳渐渐加快,再没有适才胜券在握的沉着。他早就想问他们的孩子怎样了,可是他不敢。
李灵溪残忍道:“江玦,你求师父饶她一命,可我把她杀了。她只是我取得金乌的工具,我从来,没有打算生下她。”
这样应该够失望了罢。李灵溪想,再深情再有涵养的男人,到这一步,也该有所愤怒,最好怒而赶她走,这样正合她心意。
然而江玦的反应与她期望的相反。
“没关系,”江玦轻放在她小腹的手往里探,用力掐住她的腰,“我们以后还会有的,没关系。”
这话由江玦说出来太可怕了,他不是非要孩子不可的人,也不是认为下一个孩子可以替代上一个的人。
他只是告诉李灵溪,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她走。
李灵溪汗毛倒竖,眼前降下一片黑雾。江玦的手在她脊背游走,突然施力往里扣,她便浑身僵直地陷进江玦怀里。
“或者说,你现在就想要!”
勾人的眼眸正看着她,她简直不敢思考江玦在问什么。
“为什么不说话,”江玦吻着她的唇,“你以前很爱说话。你说你爱我,第一次见面就想嫁给我,你说只想为我理红妆、戴花冠,与我共赴巫山……”
眼见局面失控,李灵溪制住江玦的手,冷声道:“我不是沈烟烟。”
惩罚转瞬就来到,她躲不开,又舍不得动武,最后只能承受。
这副身子沉寂了三年,偶尔会控制不住想些有的没的,自然每次都是江玦。江玦本性寡欲,比起自己,更乐于看沈烟烟失神。他无师自通许多事,一次次看沈烟烟咬唇落泪,面颊粉红,旁的不用再做就能心满意足。
这次也不例外,只不过他心里默念的名字从沈烟烟变成李灵溪。
“这不重要,”他咬着李灵溪的耳垂,“你是你,沈烟烟或李灵溪都是你。”
李灵溪抬腿蹬他,很快却又被迫软了腰,不得不拿出沈烟烟惯用的伎俩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