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嫣的声音已经恢复如常,繆妙听了暂松一口气,半信半疑地向外退着,声调微扬道:“那我在外边等你,嫣姐姐,若降不住那小鬼记得呼救。”
“好唔……”
李灵溪掀开被子,眼前一幕教她顿时血液倒流,直冲脑门。
江玦的鼻尖,嘴唇,甚至连同睫毛都亮晶晶的,沾满透明水渍。当他微抬起眼看李灵溪时,李灵溪绷直了脚背,倒回床上,把自己眼睛捂着。
看不得,真的看不得。
以前沈烟烟勾得再厉害,江玦也是规矩克制地满足她,怎么如今成了这副模样。李灵溪最后抖着身子抬高腰,脚跟在床上磨着,似痛苦又似承受不住欢愉。
江玦顶着一张蛊人的脸上来吻李灵溪,平静问:“脏东西,见不得光的小鬼,是说我吗!”
春潮渐渐退下,李灵溪清醒了,她伸手揩去江玦脸上的水渍,无辜道:“这不是,脸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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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云水大弟子,最后是跳窗走的,从琉璃殿出来的只有李灵溪一个人。
分别时,江玦回头来亲她,说自己好像夜探闺阁,来偷情的情郎。她无情地推了江玦一把,势要关窗道:“脏东西,离远些。”
江玦在窗外笑,那窗子关一半又被打开,李灵溪正经道:“也别太远,三百步。”
江玦笑意更深了,李灵溪当机立断地合上窗。
偏殿外,繆妙久等了,看阿嫣安然无恙地走出来,喜悦道:“嫣姐姐,你把小鬼解决了!”
李灵溪脸不红心不跳道:“嗯,解决了。”
繆妙和李灵溪一道往前走,到了灯火通明的正殿前。宫灯照明下,繆妙看见阿嫣颈侧绯红如花,紧张问道:“嫣姐姐,你受伤了!”
说着要上手触碰,李灵溪连忙躲闪过去,拉高衣领,遮住吻痕和齿印。
“无妨,算不得伤。”
江玦做事极有分寸,适才种种,情难自控也说得过去,但李灵溪恶劣地觉得,他肯定是故意的。
繆妙觉察出些许不对劲,以为阿嫣在嘉陵解魔阵的时候受了伤,不肯说。
“你别逞强,”繆妙牵了牵李灵溪的手,“若有不适,就请大夫来看。”
李灵溪微微一愣,颔首笑道:“知道了。”
繆妙心善体贴,与慕风的忠心淡漠很不一样。李灵溪不由得想,若烟罗魔宗有这样的妙人,她有这样的师妹会当如何。想必,她和慕风都会拼死保护小师妹,不让她去经历血腥内斗……可是魔宗凶残,不试炼是不可能的。这样想来,李灵溪绝不希望繆妙成为自己的师妹。
还是云水门适合她。
不觉间,李灵溪对繆妙微笑,繆妙回以一笑,把李灵溪的手牵得更稳了。待李灵溪回神再想挣脱,已是骑虎难下。
好在设宴的地方到了,侍者与宫娥引他们进殿,走到阶下,对江羡躬身见礼。
落座后,江玦信步走来,被江明德亲亲热热地揽去同坐一席,文贵妃称他“江仙君”,谢他把明德安全带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