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贼作母三十多年,殷震宗现在都恨不得自戕谢罪,他绝不可能放过那老虔婆!
“我知道。”
殷七七闻言,睨了一眼在血泊中哀嚎的老虔婆,沉声道,“我阻拦爹爹,只是因为我还有一桩事没有盘完!”
“爹爹你现在杀了她,她就算死了,也还是定南侯府的老夫人,你名义上的嫡母,死后依旧要葬入殷家的祖坟,供奉在殷家的祠堂之中!”
“而你,杀她就算是为母报仇其情可悯,依旧要背负弑杀嫡母之名,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结果?”
殷震宗闻言:“……”
红着眼沉默。
“休了她!”
“我们可以以殷家族老的名义,休了这个毒妇!”
“只要我们休了她,她就不再是殷家妇,也不再是宗儿的嫡母!”
“……”
殷家几个族老闻言,当即义愤填膺的道。
国法之下,还有家规,他们几个辈分长,确实有资格替先定南侯休了这个发妻!
太史公闻言,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他开口阻拦殷震宗,也是想让殷家这些人,先处理好那毒妇的身份再行事,如此,才能无可指摘!
“凭什么?”
哀嚎不止的殷老夫人闻言,也顾不得疼了,当即歇斯底里的大吼道,“我是殷家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宗妇,你们凭什么休我?”
“我不是殷震宗这个孽种的生母又如何?我依旧是他的嫡母!身为他的嫡母,殷七七这个贱人的嫡祖母,我处置她有何不可?”
“掠人之罪?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世家大族处置的不肖子孙多了去了,我不过是不喜她,瞒着她的父母让人将她远远带走而已,我这么做有什么错?我身为嫡母,做什么凭什么告知一个庶子?你们凭什么以此定我的罪?”
“还有杜婆子这个刁奴,他们全家都是签了死契的,不止他们,柳氏那个贱妾的卖身契也在我的手里,当初死在那个院子的所有下人,身契都在我手里!”
“我手握他们的身契,他们的生死自然我说了算,我杀了他们何罪之有?你们凭什么休我?”
“……”
殷老夫人振振有词,众人闻言眉头忍不住的紧蹙。
而她吼完一通之后,话锋一转,双眼猩红的瞪着殷震宗破口大骂,“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个不孝不悌的孽种!”
“你如今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挥剑?”
“没有我,你能成为定南侯府的嫡长子?没有我,你一个卑贱的庶子有进宫给皇子伴读的机会?你能继承侯府的爵位?”
“我养你长大,给了你这莫大的荣耀,你竟敢砍断我的胳膊,殷震宗你个孽种,你不得好死!”
“……”
“我不需要!”
殷震宗闻言,当即怒吼道,“我不需要什么嫡长子的身份,也不需要什么侯府爵位,没有你,我凭自己的能力也能建功立业!你休想以此悖论来洗脱你的罪名!”
“你的能力?哈哈!”
殷老夫人闻言,仰头癫狂的大笑出声,“你如果不是占着我嫡长子的名头,老侯爷怎么会对你悉心教导?没有侯府的精心栽培,你何来的这身能力?”
“殷震宗,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你是我郑贵兰长子的基础上!”
“我是杀人了,我是恶毒,可是世上之人皆可唾我骂我,唯独你不能,因为你没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