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元翎一挑眉:“成交。”
就这样,南元翎痛快的付了二百文铜钱,买到了这一块制板,出了店门,她将东西往江琉怀里一塞,还教她道:“江姑娘,下回你可别傻乎乎地被人骗了去,这各家铺子里报的价呀,都至少能往一半砍。”
江琉谢过她,将制板收好,话到嘴边数次仍是咽了下去:罢了,还是不要告诉南小姐这两百文亦是贵了,若单纯按铜料价折算,还能再砍去一半的价格。生铁行的店伙计明显不认得这块制板。
不过,花丝制板极为难寻,两百文并不算亏。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
黄昏已尽,众人也都尽了兴,便四散各回各家。
南元翎带着秋桐回了南府,王允回自个儿家,江琉则是与钱氏父子一道回了逸羽楼。
契书期限已至,南元翎发了话,准时准量给江姑娘折算现银。
钱不令不敢拖沓,又刚巧今日比试核算过进项,当晚便按照进项金额扣除成本之后,按照之前说好的七成利尽数给了江琉,还贴心地将大额银锭都换成了银票。
从九月至今,一共七个月的营收。江琉数了数,分到她手中的足足有六百两银票。足见这几月逸羽楼进项可观。
赚的银子一下子花去大半,说不心疼是假的,但若没有江姑娘,他们还真无法做到那么多盈余,他可还记得,江姑娘刚来那会儿逸羽楼是何种光景。钱不令现在对江琉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趁着夜色还未深,江琉、钱不令、钱拾光三人又商量了之后几日的事项。
银丝指环的订单还剩下约莫十几只未交付,后续逸羽楼计划按照季节上新银饰木簪,采用与各家首饰铺子合作的模式,从一月一次改成了一季一次,今年走完了春夏秋冬四季便算终了。
等到明年,逸羽楼里便不会再成批量的上新银饰木簪。兴许,整个岭南也是如此。抱着这样的心情,倒像是在告别,钱不令有些怅然。
江琉与钱氏父子一道盘算了今年一年大致需要用到的银丝数量,拿笔记下,准备趁着几日提前做好。
正事说完了,钱不令才觉得口干舌燥,端起茶碗豪饮几大口:“爽快。”不但是茶水爽口,也是心情舒畅。
钱拾光也觉得欢欣:“今日真是没想到,竟如此顺利的选上了行头。”
说到这儿,钱不令倒是想起一件事:“说来奇怪,今日于远怎么没来?若是他到场,定然是投给南家的,有了他的一票,咱们与南珍阁就平票了,第一场比账又是平手,胜负还没那么容易分出呢。”
听到于远的名字,江琉正在收拾东西的手微微一顿,又神色如常地继续。
于远不是不想来,而是不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