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贩讲起故事来是有几分天赋的,快把宁安王说成了神话里的斗战胜佛,给杨纨岚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宁安王真有那么关怀百姓?”
“那可不!”小贩说着环顾了一下杨纨岚的商队,“我看你们这商队规模不小啊,肯定还得往北边去吧?”
“我跟你说啊,王爷的军队现在什么都不缺,最缺的是药材,你们多搞点药材去找王爷,王爷给的价格相当公道,你们绝对能大赚一笔!”
等到小贩走了以后,杨纨岚不由得对宁安王产生了许多好奇。
价格公道?
除了药材什么都不缺,连钱都不缺?
据他所知,新帝已经断了宁安王的所有物资,那么宁安王现在的物资都是从哪里来的?
话又说回来,宁安王的军队这么富足,为何还会缺药材?
还是说,行军打仗,其实最缺的就是药材么。
杨纨岚不禁眯起眼,看向群峰峻岭的北方。
而在遥远的京城,等到春闱的杏榜揭榜之时,已是半个月后的事了。
因着春闱之后两个月便是殿试,殿试过后才释褐授官,所以春闱的结果并没有报录人登门报喜。
也正因此,每年这个时候,贡院墙外的人哟……
莫要说那墙外的人了,周围两条街都会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这一次安定侯府依旧没有去凑这个热闹,不管是早去还是晚去,名次永远都是那个名次,又不会长脚跑了。
故而苏若琳打算等过几日,人少的时候再去。
她是这么打算的,杨纨玦和杨纨枫哥俩也都沉住气,没什么意见,于是就都留在府里,反倒落得清静。
而在贡院那边,则真的是摩肩擦踵,无数考生往前挤得挤,往后退得退,场面混乱不堪。
“别挤!”督考们奋力地大喊着,然而连同他们的声音一同被淹没的,是他们的人。
此时贡院对面酒楼的一间包间里,贺章之望着楼下拥挤的人群,略微皱眉:“匹夫俗子。”
聒噪。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道风韵成熟的女声:“儿呀,也别光站着了,过来吃饭吧。”
贺章之回过头,映入眼帘的便是庆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安国公府的大小姐,也是他的生身母亲。
“是,母亲。”
贺章之的母亲周夫人给他盛了一碗燕窝,含笑道:“你先前说的,这次春闱必定能高中,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贺章之自信道,如果是他自己的答案不中也就算了,他就不信杨纨枫的答案都能不中。
而他话音刚落,包间的门便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
丫鬟打开门,只见一个下人激动地跑了进来:“中了!世孙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