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有着一双好看的杏目,只唇角微微勾起,便看得丫鬟心神荡漾:“苏小姐在吗?”
闻言,丫鬟连忙回过神,摇了摇头:“苏小姐并不在此处。”
杨纨枫轻轻歪了一下头,疑惑地问道:“那她去了哪?”
“奴,奴婢不知……”丫鬟支支吾吾道,“苏小姐,并未来过院子里……”
“并未来过?”
闻言,杨纨枫那双秀丽的杏目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苏小姐自昨日我军进城后,就没踏足过这座院子?”
丫鬟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那双眯起的杏目中,映射出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危险,把丫鬟吓了一跳。
“这,这位少爷,您还好吗?”
杨纨枫眨了眨眼,原本目光里的冰冷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含笑看着面前的丫鬟:“就这样随便透露主子的动向,你不怕我是个坏人吗?”
丫鬟闻言登时心一惊。
是了,为奴为婢者最忌讳多言,尤其是有关主子的近况。
她方才被美色迷了眼,现下细细想来,就方才的话,她死一万次都不够了!
“奴,奴婢知道错了!”丫鬟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求您饶奴婢一命吧!”
杨纨枫依旧是那副含笑的模样,他轻声道:“这次我就不追究了,方才我来过这院子,还有我们之间的对话,你烂在肚子里即可。”
“不过当然,若是你没有烂在肚子里,不小心又提起来了……”他那张鲜妍的脸上再次闪过一瞬危险的意味,“你这丫头还挺聪明的,应该无需我多言。”
“奴,奴婢明白了!”丫鬟连忙道,“奴婢方才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说!”
杨纨枫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院子。
苏若琳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已经注意到了她和萧怀琳的不寻常,直到今夜,她都没有离开萧怀琳的院子。
因为这小子果然如大夫所说的,又发烧了。
少年郎可怜巴巴地抓着她的手,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她哪里狠得下心离开?
一连数日,她都守在少年郎的身边,眼看着到了第三日,少年郎终于没有再发烧,苏若琳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大夫说过了,若是三日后不再发烧,那他这伤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
萧怀琳的伤势终于稳定了下来,而此时,朝廷派来的以陕州刺史为首的一众官员已经等候多时了。
对于王爷西伐能够大获全胜一事,朝中即便最初存在异议,随着这一路的捷报传回境内,那些异议已逐渐消失了。
因此接手陕州城的官员们,很早之前就已经选拔好调任出发了。
按理来说,其实萧军在攻下陕州后,再修整个一两日便可以准备班师回朝了。
毕竟这整个大楚都还等着新皇登基呢!
然而王爷于陕州一战时,那整条左臂的惨状有目共睹,自拿下陕州后,又听闻大夫说王爷伤势严重,险些没命,后来又反复发热,高烧不退,这才决定多休整些时日,至少要等到王爷的伤势稳定下来才能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