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只是笑了笑,他逢迎道:“国公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皇后娘娘一向体恤您们,您们生了大病自然应当宴请御医照看。”
苏馥抬起头看向大太监,对着大太监如沐春风,她伸手抓着安福,朝着大太监缓缓道:“您说的自然是有道理的。只是还请您等一等,安福乡君还未曾安排好。”
她伸手露出手臂,那血淋淋的痕迹昭然若揭。
“这就是安福乡君动手挖的,可疼了,若是就这样让安福乡君进去,恐怕会有冒犯皇后娘娘的嫌疑。”
苏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安福眸子懵懂,表情兴奋而古怪,听见苏馥的话,像是很兴奋一样。
“皇后娘娘,挖!”
“挖!皇后娘娘!”
苏馥抬起头看向了安福,一副担忧的模样,朝着安福轻声的道:“安福,你切不可这样,皇后娘娘金尊玉贵,乃是天下之母,你不能冒犯她。”
安福眨了眨眼,嘿嘿一笑,却还是固执的道:“皇后娘娘!挖皇后娘娘!”
苏馥无奈至极,她朝着大太监苦笑了一声。
“您瞧,这个怎么能让人放心,若是进宫冲撞了哪位贵人,我们恐怕担当不起呀!”
大太监眼神里带着微妙,他依然坚持道:“没有关系的,正是因为乡君如此,娘娘才唤乡君进去呀。”
苏馥试探了几番,见大太监还是如此,只好带着安福进皇宫了。
长长的宫道,迎面搁置的轿子上坐着安福和苏馥,安福捏紧了苏馥的手,显得有些紧张。
苏馥低声安抚。
“别怕,正好我们可以过了皇后的明路,只要皇后相信你真的疯了,她便不会铤而走险,更不会害了你,届时你便不用进宫了,你得明白这个道理。”
她压低了声线,生怕被外人听见。
安福点了点头,心里也明白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她只能赌,赌皇后的胆子还没有那么大。
两人默契的不说话了,同时朝着外头望过去。宫道里遮蔽着天,只留下方方寸寸的一块,困住了的女人们瑟瑟低头,不敢望天而看,不敢有丝毫别的想法。
苏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随着宫人踏进了皇后的长春宫中,长春宫宫人簇拥着走进了屋子里,她和安福在暖阁暖了身子,将外袍取下来,只携带着一身的暖意进了里屋。
里屋斜卧着一张美人榻,榻上躺着皇后,美人榻下方一并拢了二个女人,一位是宫中嫔妃姜昭容,一位是刘郡王妃。
刘郡王妃抬起头笑吟吟的起身,她的目光始终在安福的身上,安福怯生生的藏在苏馥的身后,一直黏着苏馥,见了刘郡王妃起身,反而还藏了几步。
刘郡王妃显得有点迷茫,她轻轻的啊了一声,有点不知所措的道:“姑姑这是怎么了?小姑姑怎么像是可不认得我的样子。”
苏馥脸上一脸的哀切,她正预备说话,便被皇后给接过去了,皇后的声音带着几分唏嘘和试探。
“几天前还好端端的,去参加一场宴会就变成这样了。哎,老祖宗都急得直接去找皇上了。”
“我想着我得为皇上分忧啊!所以我特地让小姑姑进来,请御医来为她诊治。”
苏馥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忐忑,她不知道能不能过关,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脱,但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闯了。
苏馥微微一笑,她握着安福乡君的手,朝着皇后的面色满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