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陈叔转过身,恭敬道。
“少夫人不允许开窗,少爷清晨透气的机会已经错过,您看这……”
“你就是我孙子娶的媳妇季岚云?”
盛权山拄着拐杖走到季岚云面前。
即便他年岁已高,眼神却依旧锐利。
然而在看向季岚云时,他眼底的锐气减少,反而带着莫名的慈爱。
季岚云不明所以,不卑不亢道:“是的,我认为这种天不宜吹凉风,就算侥幸捡回一条命,也会落下无法治愈的病根。”
“学过医术?”
“略懂皮毛,在乡下的时候跟着乡里的医生学过一段时间,不是很懂,但也知道常理。”
闻言,盛权山的眼神慕然凌厉起来,“你可知若是因为你的一意孤行而让斯曜出事,这个后果你担待不起。”
“那若是因为你们的迂腐而害了盛斯曜一辈子,这又该如何去说?”
陈叔变了脸色,“大胆,你这无知小儿,可知你在跟谁说话?”
季岚云神色淡然,毫不畏惧盛权山。
半晌后,盛权山脸色缓和,眼底带着笑意,“斯曜有你这样的媳妇,是他的荣幸,岚云,嫁进盛家真是苦了你了。”
话落,他扫了眼陈叔,“你先出去吧,我跟岚云有些话要说。”
待人立刻,盛权山握住季岚云的手,拉着她走到床头。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们盛家会尽力满足你。”
“爷爷,您别这么说,我既已嫁过来,就做好了准备,这里很好,我不缺东西。”
季岚云抿了抿唇,问出疑惑已久的问题,“您难道对盛斯……斯曜没有信心吗?虽然他现在躺在这里,但我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从老人一进来她就感觉他身上带着一股苦楚的气息,这样的伤感也对他的身体造成了影响,仿佛在吊着最后一口气。
盛权山年岁已高,若是一直这个状态,怕是会有危险。
“你也看到斯曜现在的状况了,他躺了两年,外面那些人早就虎视眈眈,就等着瓜分盛家的利益,不仅如此,家里人也不是个安分的。”
“这两年我用尽所有办法,都没有任何作用,不然我也不会病急乱投医,想到冲喜这个方法。”
季岚云没有搭话,她并不是很想掺和进豪门的斗争。
顿了顿,盛权山苦笑一声,“岚云,我知道这么说很为难,但我想求你最后一件事,给盛家留一个种,我们盛家不能在这一代断了。”
“斯曜在没出事前留了完好的精子在医院,你的人品我任何,我也只信任你一个。”
季岚云觉得莫名其妙,不明白他对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哪来的信任。
但也并未生气,她知道对方没有无恶意。
就像当初的奶奶,在她病重时,她就是这么哀求别人,最后求来了师傅。
也算是因祸得福。
“爷爷,情况也许没有那么糟糕。”
“怎么说?”
“我跟斯曜待了一夜,发现他身体温暖,心跳有力,并不像将死之人,之所以迟迟没醒,我想可能也是因为他久病卧床,又没有得到好的护理,所以才一直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