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昏迷中隐隐约约听见的霍心瑜似乎打电话提起的。
“是,刚才二哥还给我打电话,说刚去看了时搴,现在过来看你和爸。”霍心瑜坐至病床旁的椅子上去。
拿过床头的苹果,反正手上也无聊,准备削个苹果来吃。
“他们还要筹备时搴的婚礼,这么忙,不该来。”霍宵精力未恢复,声线虚弱低沉,随后,又问:
“我订婚宴那天,问时搴是和哪家姑娘匆忙领证,他没说。”
“我昏迷的这几天,他给你说过没?”
才刚拿起水果刀的霍心瑜,动作猛地顿住。
她想克制自己冷静,手却抖得厉害。
“你怎么了?”霍宵目光微沉,落至霍心瑜微颤的手上。
霍心瑜放下手中的水果刀和苹果,抬头,笑得云淡风轻地看过去:“时搴没和我说啊,我也不知道。”
随后,霍心瑜起身,倒了杯水,放到唇边,声线含糊地道:“老四,我先出去等二哥他们……”
霍心瑜放下水杯,神态自然地出了门。
可刚出门,她就靠着墙壁,一动不动,浑身冰冷。
她这几日在父亲与弟弟昏迷的忧心与照顾中耗尽了心血,竟然将霍宵出事那一刻听到最让她震惊的消息,都一时忽略了。
时搴领证的对象,是祝肴。
是祝肴!
时搴和谁结婚都可以,绝不能是祝肴。
她现在只希望那个散漫又吊儿郎当的小侄子,只是为了完成结婚的任务而已,或者哪怕有些喜欢,也不过三分钟热度。
否则,霍家怕是要有一场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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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沈莹一行人到了。
霍心瑜早在门口等着,笑容有些僵硬地迎上去,“二哥,嫂子。”
“心瑜,好久不见,”沈莹端庄大气,笑着道:“我好久没回榕城,这趟回来给你带了些礼物,等会儿回霍宅我给你拿房里去。”
霍心瑜真心一笑,“谢谢嫂子。”
“怎么了?挺久没见,怎么感觉你整个人都像黄花菜一样蔫了?”霍围上前揉了揉妹妹的头,有些心疼,“是照顾爸和老四太辛苦了,是不是?我回来要待一段时间再走,这段时间,我在医院里守着。”
霍心瑜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只是面对许久不见的哥哥,心里又有了几分小妹妹的依赖。
霍心瑜只笑着道:“二哥,嫂子,你们先进去看老四,我和时搴聊两句。”
霍围回头瞧了儿子一眼,“你和他有什么好聊的?”
沈莹瞪了霍围一眼,“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心瑜当然是有她的事,走了,进去看看老四……”
“哦。”霍围立马屁颠屁颠跟着老婆进了病房。
病房外,此时只有沈时搴和霍心瑜。
“姑姑,你有什么想和我聊的?”沈时搴散漫的眸瞥去,干脆坐了下来,双腿微搭,开门见山问:
“不会是小叔和祝肴的事吧?”
“你、你知道?”霍心瑜心头一震。
“那日你表情就不对,还有小叔说是轮胎打滑,才无意间碰巧救了祝肴。”沈时搴悦耳的嗓音漫不经心:“姑姑,换成你,这套说辞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