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风声渐大。
祝肴三点才睡,本来入梦中很沉。
但窗外的风声吹得窗户轻拍,将祝肴从梦中拉了出来。
她双眸半眼半阖,在半梦半醒之间,赖在舒适的被窝里不想起来。
旁边的沈时搴翻了个身,将她完整地抱进怀里。
担心风声会将沈时搴吵醒,祝肴忍着困意,轻手轻脚从沈时搴的怀里出来,赤脚下了床,走到窗边。
她正要关上窗。
动作却突然一顿。
深沉的夜晚里,楼下仿佛有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
但下一秒,好像又不见了。
仿佛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祝肴困倦得揉了揉眼,知道自己应当是太疲惫眼花。
她关上了窗,转身上床。
窗外楼下,风吹着香樟树细碎的叶子轻晃。
祝肴缓缓闭上了眼。
但剧烈的头疼突然在此刻侵袭她的头脑。
那团刚才一闪而过的黑影,挥之不去,在脑海里横冲直撞。
风声、雨水、鲜血、匕首……
零星的画面闪烁不停。
祝肴心脏骤痛,睁开了眼。
她起身出了卧室,快步下楼,推开了别墅的门,迈出别墅。
祝肴穿着轻薄睡裙,赤脚踩上石板,四周呼啸的风吹着她的裙摆剧烈飘动。
她一步步迈向刚才看见黑影的那棵香樟树下。
“砰”——
突然,前方突然传来一道碎裂声。
“谁在哪里?”祝肴快步往前,却只见到一地碎裂的花盆。
身后有脚步靠近。
祝肴缓缓回头。
“怎么了?出来做什么?”
是沈时搴,拿着一件睡袍跟了出来,披在了祝肴的肩上。
“没什么,我刚才觉得头疼,突然就想出来看看。”祝肴实话实说,心里依然没安定下来,靠进了沈时搴的怀里。
“你怎么也头疼?难不成被我传染了?”沈时搴低头一看她光着的脚,心疼地将她一把抱了起来,轻笑了声吻在她的额头上:
“回去一号技师小沈替你按按,手到病除。”
祝肴仰头笑着瞧他,“如果按得好,沈太太给你小费。”
沈时搴啧了声也笑,“沈太太好大方。”
祝肴心情顿时放松下来,连带着头疼也好了大半,更依赖地紧紧等着沈时搴的怀里。
在这黑夜沉沉的院落里,沈时搴抱着祝肴进了屋内,将门关上。
风吹了一夜。
雨也下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