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嘶力竭地哭嚎,扑向少年,将他打横抱起,冲出后院。
祝肴颤颤巍巍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温热的眼泪又汹涌地流出。
她明明知道这是梦。
可心里还是难受。
难受得要命!
她起身,脚步踉跄,朝少年消失的方向跑去,可越跑前方越模糊,没有路也没有了雨,只有空茫茫的一片,仿佛要将她永远困在这里。
“祝肴……”
祝肴缓缓睁开眼,大口喘着气。
入目,是沈时搴清冷的眸。
“说吧,怎么又哭了,”沈时搴嗓音勾着一抺笑意,俯身亲了下她濡湿通红的眼尾:
“谁欺负我家沈太太了,我找他去!”
“我只是做了一个梦。”祝肴喃喃道。
“梦里欺负你,也不行。”
沈时搴一手撑着脑袋,侧躺着,薄被从胸膛滑落,露出线条硬朗完美的线条。
他修长指尖点了点了祝肴的额头,“说说,做了什么梦?怎么你还懵的。”
窗外大雨瓢泼。
寒冷沉寂。
室内轻言细语。
温情如春。
往日,沈时搴稍一逗弄祝肴,祝肴再低落的心情也能平复。
可祝肴此时却依然心绪沉沉。
她掀开被子,光脚踩上木地板,走到窗边。
月亮藏在层层云后,不见踪影。
雨夜浓稠如墨,没有一丝光亮。
祝肴觉得心口发闷,推开了窗,风雨挤了进来,扑了她一身。
沈时搴起身迈步走了过来。
祝肴以为沈时搴会让自己关上窗户,别沾上雨滴。
毕竟她现在这举动。
无理且幼稚。
沈时搴却只是替她披了一件外套,从后拥着她,陪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