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十二年,不敢有一分懈怠,不敢有一分差错,眼看就快了,怎么可能不做?
如履薄冰,黑暗中独行十二年,终于要见天光。
“老四……”霍心瑜指尖死死掐进掌心,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可是晚了!
已经晚了!
他的泱泱已经另嫁,将是霍宅新妇,将是他的侄媳!
可霍心瑜懦弱,说不出口,她不敢面对弟弟与侄子反目的那天。
霍心瑜心口绞痛,无助和绝望涌了上来。
一阶,二阶,三阶……
十阶。
百阶。
千阶……
霍宵层层跪行往前,西装磨破,膝盖处血肉模糊。
膝盖才刚迈向下一阶,雨水便将刚才的血迹冲刷干净,留不下一点痕迹。
霍宵摸了一下额头。
冰冷的手心里,触及到的,是滚烫到吓人的热度。
大病未愈,雨水又浸透了他的衣服,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身体。
头脑逐渐昏沉,高烧来势汹汹。
霍宵想,他不能昏过去,还剩下两千多阶……
还好手术后的髓内钉,此时移位,尖刺冲击骨缝。
噬骨焚心的疼痛,让他格外清醒。
冷汗从后背冒出,逐渐压垮了霍宵挺直而坚实的腰。
“轰隆”——
一道闪电劈开浓厚雨夜。
照亮山间霍宵寂寥孤独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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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闪电透过小院的窗,落在已熟睡的祝肴脸上。
祝肴脸上有细密的冷汗,眼角有泪水滑落。
这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