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泱泱哭了几分钟,缓缓坐起了身,目光呆滞地望着眼前的仙人掌。
她伸出手,折下一根尖锐的刺。
将刺扎入食指的指甲里。
不明显的血丝从指缝里蔓延开,钻心之疼,让宁泱泱突然停止了哭泣。
她浑身疼得剧烈颤抖,冷汗直冒。
这疼痛让她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她才14岁,还和爸妈哥哥生活着无忧无虑,哪怕手术后的晚上,那伤口钻心的疼让她睡不着,也觉得安稳,也觉得是自己给了宁家和哥光明的前途。
但后来她知道,她不过是爸妈推出去的棋子。
她就像一具糜烂的动物尸体,曝尸荒野,无人在意,给在她身上深深扎根,枝繁叶茂的宁家,提供源源不断的养料。
直到她彻底腐烂,消散无踪。
宁泱泱将自己蜷缩在一起,静静躺在地上。
指甲被撬开分离指尖的疼痛,慢慢传遍全身,让她像回到小时候一样安心。
小时候,她才能感受到这种痛。
她不想长大。
她一点都不想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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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要我说宁家还真是万事不顺。”
吴月溪看着新闻上宁家今天被突然爆出来的黑料,摇了摇头。
离霍宅晚宴还有些时间,吴月溪拉着祝肴,准备去草坪上看她婚礼场地。
还在路上,吴月溪就看见新闻上铺天盖地全是宁家的料。
“几天前,和霍宵好好的订婚宴成了那个样子,现在又是公司出事。”吴月溪刷着刷着,突然惊讶道:“诶……怎么还看着就没了……”
再一看之前宁家的其他新闻报道,也在一个一个的消失。
吴月溪点点头,纤长眉梢微挑,“宁家还是有点实力啊,事态发酵这么快,热搜撤也这么快。”
“也许不是宁家,可能是霍宵替他们做的。”
祝肴开口的同时,两人也已经走到霍宅正为祝肴布置的婚礼场地。
有沈莹的介入与要求,与宁泱泱和霍宵的订婚宴时的奢华程度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月溪?”
突然,霍老爷子慈爱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
吴月溪和祝肴同时看了过去。
草坪边,另有两人也在看婚礼布置的进度,一个是霍老爷子。
另一个是霍宵。
二楼
霍宵脸色苍白,肌肤如一块冷玉。
但他挺直的脊背硬朗,虽坐于轮椅矮人几分,可气质却冷傲依旧。
霍老爷子叫了声吴月溪。
吴月溪转身,温婉庄丽地轻笑打着招呼,“霍爷爷,这么巧。”
“是巧,你是到这里看看婚礼布置的进度?”霍老爷子慈爱可亲。
吴月溪点点头,“是的,上次四爷的订婚宴,办得就很隆重,今日有幸来霍宅参加家宴,就想顺便来看看沈二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