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又要离开了。
又要再一次将他抛下……
哄不好怎么办
“承良,我放不了手。”
周聿白的嗓音低沉又寡淡,可说出口的话却让宋承良不由为之一震。
宋承良虽深知周聿白对桑南溪的爱意,但到这一刻还是感到不可置信。
先不论从他跟着周聿白开始他就是个性子凉薄的人,但凡他有想要的东西,若是留不住他也从不强求。
就像当年桑南溪的离开,他宁可自己熬着,习惯了便也就过去了。
可这些日子看下来,一直到此刻。
宋承良才如此深刻地感受到,哪怕过了这么些年,桑南溪或许依旧是他此生都无法越过的坎儿。
周聿白深吸了口烟,尼古丁的气味深入肺腑,原本深藏在心底的欲望却逐渐在扩大。
他放手过一次,被工作堆积的夜晚里,也曾一闪而过那样的念头,在那五年里,她爱上过别人,也曾为别人流泪,为别人动情。
那时,光只是停留片刻的想法都觉得是那般锥心刺骨的痛。
现在却一字一句分外清晰地听入耳中。
周聿白勾着唇瓣轻笑,自嘲意味十足,他的溪溪,那么的,拿得起又放得下。
这些时日,他原本是想等的,等到一切有了结果,再堂堂正正地走向她。
可……似乎来不及了。
他每进一步,她就退十步。
想到这,他的骨节不由攥紧,刚包裹上的白纱布又重新被血色浸透,烟雾缭绕下,连带着那双眼眸都一同蒙上了一层嗜血的红。
他不在意那五年她究竟和谁在一起过,那些过往他统统不在意。
只要她还在他身边……
即便是用些手段,哪怕是卑劣些。
他将烟叼在了嘴上,原本被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拆开,仍旧隐约有血珠在渗出。
烟灰簌簌地飘落,有些许落到了桌上,下一瞬,一声脆响,连带着烟灰都被一同振起。
酒杯碎裂,玻璃渣细细密密地刺入他的血肉。
宋承良惊呼:“先生!”
周聿白微眯着眼,语气未有波澜:“承良,给她打个电话。”
桑南溪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才去了浴室,刚打上沐浴露,还没来得及冲干净,房内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急促的铃声,响了又响,让人心绪不宁。
桑南溪索性裹了浴巾去接,“喂。”
“南溪。”电话那端的嗓音有些急促。
桑南溪心不由一沉,宋承良一般少有这么火急火燎的时候,她的语速加快:“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