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邪尸,它们身躯犹如铜墙铁壁,力气奇大,却不能感知身体上的疼痛。
别说被勾到衣裳扯下荷包的痛感,即便被砍断四肢也不会有感觉。
司灵雨拿着荷包翻窗回来,告诉赢殊玥燕西昭二人她追踪的情况。
赢殊玥道:“它们在长安杀了这么多人,定会忌惮镇邪司的人寻找它们,行事谨慎些并不意外。且看看你找到的荷包吧,或许能有发现。”
司灵雨拿起荷包端详,正面后面都没有发现。于是打开荷包,翻出几枚铜钱,几颗碎银子,两颗纸包好的冬瓜糖。
燕西昭从桌子上拿过冬瓜糖,诧异道:“邪尸会吃糖?司小姐,它能尝出甜味来吗?”
司灵雨摇头:“不能,或许是它做人时爱吃糖,所以留下吃糖的执念。”
想了想,她将荷包从内由外翻了过来。
原本想着没有发现也要检查到位,谁料荷包里面那层绣上了两个字。
暖香。
司灵雨与赢殊玥对视,异口同声道:“暖香轩!”
长乐坊内叫暖香的青楼只有暖香轩。
根据作乱邪尸的害人范围,他们早前就猜测它可能潜藏青楼或是青楼附近。
没想到它真的藏在青楼,暖香轩内!
燕西昭分别看了二人一眼,暗道:你们两人明明相识也不久,怎么这般默契呢?
他们连夜制订好下一阶段的计划,第二日即可执行。
上午时分,司灵雨作为“小月仙”的第一位客人,携赢殊玥坐船游流光湖。
出发前在众目睽睽下还有说有笑,尤其是司灵雨饰演的西门世美,活脱脱演绎了什么叫油嘴滑舌,惯会哄女子欢心的风流公子。
下午回来后,二人互相冷嘲热讽,一看便是吵嘴了。
赢殊玥一进卧室便关上了门,司灵雨在外拍门也不见露面。
司灵雨气红了眼,放狠话道:“我一心一意想对月娘你好,却被你视如敝屣。你说我西门世美英俊又富贵,对你不过玩玩而已,迟早另结新欢!”
“月娘,有钱又长得帅是我的错吗?你只是不愿意接受我才找的借口罢了!行,我走,我去其他青楼寻欢作乐去!”
随后,她沐浴在邀月楼其他花娘们看渣男的鄙夷眼神下,带着随从扬长而去。
司灵雨,一个母胎单身的女子,在一日之内从多情的舔狗变成了死渣男。
赢殊玥,同样母胎单身的男子,在一日之内从被追求到被抛弃。
此番虽是演戏,但在二人心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入夜,司灵雨携随从李翦踏入暖香轩。
进门后,立马有小厮过来询问,随即带她上二楼正厅看清倌儿奏乐跳舞。
小厮在前面带路,司灵雨装出轻佻的眼神扫视每一个经过的花娘。
意料之外,她在席上赏乐时,看到了一名病弱美人,西子捧心模样的清倌。
司灵雨随口一问:“那清倌叫何名?看着病歪歪的,却弹得一手好琵琶。”
小厮道:“回西门公子,她叫楚黛,是我们青楼乐技最好的清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