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灵雨:“能呀,你别看我年纪小,我八岁起捉妖驱鬼,如今已有八个年头了!”说着她伸手比了个八。
打童工八年,她本事不是吹的。
岑年心觉自己可能遇到真正的高人,犹豫片刻请求道:“岑年恳求观主随我前去。”
上了马车,去往元忠伯爵府的路上,岑年对自家公子遭遇妖怪的事娓娓道来。
五日前,他家公子岑嘉伽参加了祁王世子举办的诗会比赛,在一众比拼诗才的勋贵子弟中崭露头角,一举夺得魁首。
随后他作出的诗流出,在长安文人之中名声大噪。
岑嘉伽本就唇红齿白,生得一副好皮相。往常白日骑马出行,在路上会被不少小娘子扔花丢手帕。
他一时声名鹊起,出门更加受扰。
就在三日前的夜里,岑嘉伽梦见自己躺在床上,隔着两层床幔,抬看瞧见一名女子站在床头边。
不知悄悄地盯了他多久。
与女子视线相对的那一刻,他下意识想叫,想呵退这个入夜出现在自己寝室的女子,可诧异地发觉自己说不出话来,四肢也不能动弹。
他是梦魇了吗?
女子脸上覆橘红色纱巾没有露出面容,见他醒了也没有动作,静静地看着他。
岑嘉伽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发毛,既然动不了总能闭上眼睛吧?
可无论他尝试多少次,也合不上双眼。
四目相对良久,岑嘉伽才等到女子开口说话,她的声音异常粗糙:“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这句诗词用来形容伽郎最合适不过了。”
“伽郎好才情,我诸葛珊瑚心慕之。赠与你的聘礼已下,五日后我前来迎娶你。记住准备好嫁妆,以后你就要住在我的妖府里了。”
岑嘉伽听罢勃然大怒,他堂堂男子汉居然被一只来路不明的女妖下聘?
看这架势,还是不顾他的意愿想要强娶的意思!
简直岂有其理!
他被自己的梦境气得七窍生烟,挣扎想要起身。眼睛睁开的一瞬间,床顶映入眼帘。
呼——
岑嘉伽坐了起来,入睡时发的冷汗打湿了他的亵衣。好在只是梦一场,醒了便好。
他松下一口气,天未亮但仍然想下床。穿上露脚趾的木履的一瞬间,冰凉木履传来的冷感让他清醒两分。
换过干爽的亵衣,他道:“不想睡就去书房看一会儿书吧。”
岑嘉伽低喃完,打着哈欠推开内室。门向两侧打开,满堂屋的漆红抬盒撞入他的眼里。
用来装聘礼的抬盒每一只的正面都朝向内室门,分明是想让他一出来就看到。
岑嘉伽喉结上下滚动:这一切不是梦,当真有妖怪给他下了聘!
说完自家公子的遭遇,岑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件事也太邪乎了。
倘若他被那女妖怪盯上一晚,怕是一辈子都怕入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