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他是一枚橡皮擦,帮她擦去痛苦。
她又何尝不是呢。
她说他是拼凑的专家,帮她一点点拼好破碎。
她又何尝不是呢。
舒知意早就在无声无息间,救了江栩淮很多很多次。
只是这些,她都不知道罢了。
没关系啊,他可以说给她听,一件一件,一点一点,完全地展露给她。
直到她能真正地确认,自己到底有多么重要。
又是多么值得被爱。
江栩淮又吻了吻她的睫毛,微咸的泪水留在干涸的唇瓣之上,沙漠开出绿洲。
无形的羁绊愈发深重。
“所以。”
他把先前困扰她的问题重新提起,“不管我们有没有孩子,或者这个孩子什么时候到来,我都不在意。”
“我只要你开心,每天都开心。”
舒知意愣愣地看他,她是这样的敏感拧巴,连她都讨厌自己的心绪反复。
但他却不厌其烦。
耐心捡起她的所有情绪,不让她像小时候一般被忽略,即使那些反扑的坏心情非常细微,他仍能察觉,而后记下,帮她化解。
“你不是问我对孩子的降临期待与否吗?”
“我期待,原因和你的一样。”江栩淮颔首靠近她,气息缠绵温热。
“只是因为,这世上会多一个爱你的人。”
“明白我的意思么,宝宝。”
安静了半晌。
舒知意声线直颤颤地应道:“我明白。”
她环紧他的脖颈,被他的味道包裹,她渐渐地平稳了情绪。
目光停在身后,入户的玄关侧挂着一张手绘素描。
像是孩童稚嫩的笔触。
大概勾勒了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孩并肩站立的画面。
容貌模糊不清,但她猜测大概是江栩淮童年时期绘画的他和母亲的合影照。
想到这,舒知意没由来地发问:“你说,妈妈会喜欢我吗?”
这次,她没再生疏礼貌地称呼“伯母”
用了一个更亲昵的词语替代——妈妈。
因这两个字。
江栩淮抚拍她后背的手蓦的停下。
他在心底最深处无声地默念,十几年来他已经快忘记的这个称谓。
片刻后,他嗓音低哑地回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