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真真正正地跟黎漾求一次婚,而不止是名义上的夫妻。
但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黎漾伸手打断了他。
“迟郁川,我说的是……我们离婚。”
“……”迟郁川明显愣了一下,“什么?”
她说:“我说,我们离婚吧,我不想再跟你作假了,这样的日子对我来说是煎熬,我不想一直这么过下去。是我单方面毁掉协议,你之前承诺的那些,我都不要,爷爷那边我也会去解释的,你放心。”
虽然现在的他,也许根本不需要她去帮忙解释。
“黎漾……”
迟郁川放在口袋里的手攥紧,手里握着的戒指盒一下成了多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拿出来。
黎漾没再开口,只是抿起嘴角,朝他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桌上的蛋糕还没来得及切,但此刻谁也没心情再吃了。
她余光瞥了一眼,起身,回自己的房间。
只是在转身的一瞬间,眼眶里的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
第二天一早,迟郁川出门上班时,黎漾的房间里还没有任何动静。
等晚上下班回来,却发现她的房间不知何时已经搬空了。
原本摆得满满当当的房间,此刻又变成了他刚进来时一无所有的模样,仿佛这段时间的相处,就像是他做的一场梦。
如今梦醒了,一切回归原位。
屋子里,属于黎漾的所有东西一下全没了,空荡的让人有些不习惯。
桌上的咖啡杯,冰箱里的速冻水饺,阳台上她最喜欢的两盆绿植,还有沙发上各种颜色的抱枕,一下消失得干干净净。
迟郁川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这屋子那样大,大到他都不知道哪里才是属于他的地方。
茶几上还有黎漾留下的纸条,告诉他,自己搬回外公的房子里去了,这两天她会找时间去老宅,跟爷爷把事情说清楚,叫他不用担心。
口袋里的戒指盒还在,迟郁川掏出来,放在茶几上,还有黎漾留下的那张纸条。
晚上,迟郁川在公司加班,自从跟黎漾结婚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加班到这么晚了,整个盛迟的办公大楼里,就亮了那么一盏灯。
手机铃声响起,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有些刺耳。
他看了一眼,是谢阮清打来的。
接起,对方尖锐的嗓音从话筒里传过来,质问他:“迟郁川,我听说你要跟黎漾离婚?”
谢阮清很少连名带姓的叫他的名字,但凡叫了,那必定是十分生气的情况。
迟郁川放下手里的签字笔,深吸一口气:“你怎么知道?”
“我刚刚跟她发消息,问你在不在家,她说不知道,说自己已经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