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笑:“好像是,回教室的时候,路明霁还抱怨我毁了他的高光时刻。”
江难直勾勾地看着迟屿。
“其实那个时候,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你打掉路明霁的球之后,笑着拨头发的模样。”
他抬起另一只手插进头发,然后把前面的刘海全都拨到后面。
“就这个样子。”
“你不知道,你那个样子特别帅,在我眼里都发着光,我当时就想,怎么能有人活得这么帅呢?”
迟屿像是猜到了什么,“所以那天你被罚站是……”
“是我故意的。”
江难对着迟屿笑,“宿城太大了,大得没有一块地属于我,我快活不下去了,但是你出现了,就像所有在黑暗里行走的人都想看见一道光,你就是我的光。”
“所以在你喜欢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喜欢你了,你是我活下去的动力和意义。”
“现在你有没有比之前,要更加有安全感一点?”
迟屿张了张嘴。
却突然陷入了失言。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设想,也不知道江难在他之前,就已经动心,但他更为触动的是,江难问他是不是比之前更有安全感。
人都想逃避。
逃避让自己痛苦的人或者事。
他融入过江难的生活,知道江难有怎样的家庭和过去,在附中经历过的那些痛苦,他应该不想提,也不想回想。
没有人愿意回想痛苦。
但因为他说没有安全感,所以江难挖出曾经,从痛苦里挖出他的爱,递给他。
迟屿声音透着哑。
“有。”
他又重复一遍,“有。”
有时候做人真的挺想报警的
玻璃门撞开又关上。
两人从门口吻到客厅,直到撞上沙发,才双双倒了下去。
沙发上好像放着什么东西,江难倒下去的时候,那玩意儿刚好在他腰下面。
江难痛呼一声,成功给迟屿脑子里那场火下了点雨。
家里的灯都是智能灯,不能语音,但能在手机上开关,迟屿不想走去墙边,只半支起身体,摸出手机开了灯。
江难正对着天花板。
白色灯光照下来那一瞬,眼睛瞬间被晃了下,他紧跟着撇开头,然而闭眼时,眼前已经出现了白斑。
迟屿见状伸手捂在他眼睛上,另一只手则是将灯光调到了柔和模式。
“要不要叫医生?”
alpha声音带着哑,但突破这层哑意的,是无法掩饰的轻颤。
他在害怕。
江难自然没错过迟屿的反应,“没事,手术矫正已经有几年了,也休养了很久,只要不是长时间看强光,像这种偶尔被晃两下,没什么大事。”
话是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