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部尚书仿佛裂开一般的注视下,箫誉面无表情的带着苏落进了审讯室。
这是苏落第一次见邹鹤。
小时候也许也见过,但是五年前她才十岁,那时候根本还不知道父母会突然死亡,她一生的命运会因为别人的私心而被改变。
邹鹤瞧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颇有几分清风道骨的风范。
不过此时脸上带着怒火,他恶狠狠的瞪着箫誉,“王爷假公济私滥用私权,凭什么抓我!”
箫誉漫不经心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大马金刀的一坐,嗤笑,“抓你可不是本王的意思,今日早朝,弹劾你的折子如雪片一样多。若非陛下首肯,邹大人堂堂太医院院使,岂能轻易被抓。”
“不可能!”邹鹤直接打断箫誉。
他不相信皇上会同意他被抓。
就算是皇上想要抓他,只要镇宁侯不同意,皇上就不可能抓的这么干脆利索。
他根本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呢,正在太医院整理脉案呢,忽然就被人抓了。
刑部尚书皮笑肉不笑的站在箫誉旁边,“邹大人,都进了这地方了,有什么不可能的。五年前,你为了一己私心,侵吞乾州药堂大夫苏云平的药方,将其据为己有,回京冒领功劳。
五年了,邹大人该享受的荣华富贵都享受了,人家苏云平却因此丧了命。邹大人也该好好回想回想了。”
邹鹤被抓进来之后就一直是被单独关着的,没人和他说过一句话。
他直到这之前一瞬,都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怎么就被抓了。
直到现在
明确
邹鹤的瞳孔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紧缩。
箫誉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邹鹤沉着脸,绷着表情,阴沉沉的看着箫誉,“我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五年前乾州瘟疫,我是奉命前往乾州治灾,当时的情况究竟如何,镇宁侯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们回京后也向陛下回禀的一清二楚,当时的事。不论是有功还是有罪,早在五年前定夺完了。
下官听说王爷要娶苏云平的女儿为妃。可王爷也没必要就将这么大一个屎盆子扣了下官头上。
下官身正不怕影子斜,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事。
王爷如今伙同刑部抓了下官,下官人微言轻,可下官还是想要看一下朝廷的抓捕文书。”
邹鹤不信镇宁侯真能看着皇上下令抓他而无动于衷。
他被抓来起码有一个多时辰了。
箫誉似笑非笑,耐心的等邹鹤说完,然后轻描淡写道:“做梦呢?你想怎么就怎么?那我岂不是恶名白担了?来人!”
箫誉一声令下,外面立刻进来两个人。
没穿刑部牢房这边狱卒的衣裳,是箫誉自己的人。
箫誉废话一句没说,只扬了一下下巴,朝邹鹤那边点了点,进来的两个人一人手里提了根皮鞭子一人手里拿着一套拶刑的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