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兆霖和唐俊峰都不是很理解,现在的郑家和淮阳商会已经有分裂的趋势。应该“趁他们病要他们命”才对!李昭看向了一直默默不语的薛景文道:“你说说看?”沈兆霖和唐俊峰惊讶的看着薛胖子,这货能猜到王爷的心思?薛景文被这两人看的无语极了,当即道:“趁他病要他命没错,可是,你们要结合实际看问题,现在是一文钱六斤,对他们来说,卖的越多,亏的越多。”“没错啊。”唐俊峰不是很懂:“既然是亏的,那如果我们也降价,他们只能被迫再降,肯定血本无归。”“账不是这么算的。”薛景文解释道:“首先,我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额……”沈兆霖和唐俊峰都傻眼了,“目的不就是为了赚钱吗?”“愚蠢!”薛景文露出鄙夷之色:“倘若殿下只是想着赚钱,又何必兜如此大的一个弯子?”“真的想要赚钱,殿下会没有办法吗?你们得透过现象看本质,殿下为何当初收蝗虫的时候养蝗虫,还是悄悄做?他真的怕百官弹劾吗?”在薛景文的引导下,沈兆霖和唐俊峰露出了沉思,但他们显然没这种头脑。薛景文只好又道:“殿下当初就是怕有人动蝗虫的心思,倘若殿下或者朝堂明文禁止,你猜这群人会不会听话?”“必然不会!”沈兆霖和唐俊峰异口同声的说道:“这些人不仅不会听话,甚至还会刻意不将蝗虫覆灭,因为那样对他们最有益!”唐俊峰一拍大腿,突然想明白了,道:“所以,一定会有人动养蝗虫的心思,如果大家都养,那么国内遭殃的只有老百姓,或者是底层人士?可殿下先养但引而不发,就是要等一两个人跳出来。”沈兆霖也被点醒了:“所以,暗中必然有人养了大量蝗虫,只不过,他们让郑家和淮阳商会打头阵,如果此举有利可图,他们必然跟风,到那时,风气无法扼制,蝗灾永远灭不了。”薛景文赞许的点头:“那这时我们就不能继续降价,需要继续等待,一是给郑家还有淮阳商会一些错觉,让他们觉得自己又行了,同时也让他们觉得,我们的底蕴不足以让我们再降价了,更重要的是,那些观望的人会不会跳出来?”“如果他们跳出来,那我们再降价,就能一劳永逸的将这些人全部逼死!可如果他们不跳出来,就证明他们手中的货物不算多,就算是咬牙自己吞下也能接受,那我们这时再给与郑家还有淮阳商会致命一击,就足以令他们永不翻身。”听到这里,沈兆霖和唐俊峰肃然起敬。不管是官场还是商场,里面的弯弯绕绕都太复杂了,他们的人生阅历都不足以支撑他们走一步看三步。“所以,殿下养蝗虫的目的就是在最后告诉所有人,养蝗虫都得完蛋,谁养谁倒霉!根本不赚钱!”沈兆霖惊呼:“这个办法虽然麻烦了一些,但却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所有后患。”“孺子可教也。”薛景文嘿嘿笑道:“不过,殿下的目的可不是只有这一个。”“还有?”沈兆霖和唐俊峰都傻眼了。“每个人做事情都是有其动机的,殿下也不例外啊,咱们还是那句话,透过现象看本质,咱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赚钱?”“那如果大家都不养蝗虫了,都被殿下玩死了,最后谁赚钱?”薛景文露出一抹坏笑。“我去!”沈兆霖和唐俊峰终于反应过来:“自然是咱们这边卖蚯蚓和蛆的人赚钱。”薛景文打了个响指,觉得这两个人还不算太蠢。沈兆霖和唐俊峰两人随即站起,他们不佩服都不行,到了这种地步,他们都需要人指点才能知道李昭的真正用意,而幽王却在蝗灾刚来临时就有了这样的布局,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不得不说是很大的。事实也正是他们所说的这样,李昭不管怎么做都不会引起众怒。相反,他很会利用对手打击对手,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现在,郑家和淮阳商会都还没有鱼死网破的决心,李昭玩的就是心跳,让他们的心跳如同过山车一样那才刺激。只有让对手的情绪永远处于波动的状态你才能趁势出击,对方才会破防。当他们开始降价后,市场终于稳住了。很多观望者发现,好像还是郑家和淮阳商会这边更优惠,于是又一窝蜂的跑到郑家这边来购买。此时的郑家和淮阳商会根本就没有赚到钱,可面对上门的客户还不得不笑脸相迎。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些购买者是在他们的心口捅刀子,因为他们花了无数财力人力养出来的蝗虫却白白便宜了这些人,郑家和淮阳商会的成员心里不恨那自然是假话。古语云: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快快快,蝗虫大降价!”“嘿嘿,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们赚了。”“可不是嘛,多亏了那些叫价的商人,不过,他们似乎降不动了,有些可惜了。”……淮阳商会和郑家的蝗虫终于卖动了。他们忍不住欣喜,可紧接着他们又担忧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市场上又出现了卖蝗虫的。”“什么?还是之前的?”“不是不是,这次是别的地方的,而且价格和我们一样。”“老爷,老爷,您怎么了……”淮阳商会的合伙人们感觉心脏受不了刺激了,本以为这次终于稳住了市场,没想到又跳出来了新的竞争对手。当郑淮得知这个消息时气的脸都绿了,他还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人,殊不知,像他这样的聪明人可都不少。只是这群人更加精明和胆小,让淮阳商会和郑家走在前头,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必然也都嗅到了不对劲的气息。不将蝗虫兜售出去,那就真的要完犊子了。江湖道义什么的自然都是狗屁,哪有赚钱保命重要?:()悠闲王爷,太子的一生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