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也不装肚子疼了,一双眼睛透着渗人的寒意望着振阳侯夫人,“我让母亲来给我做主撑腰,母亲就是这般为我做主撑腰?
与其现在把我接回去,那当时为何不直接把我接回去呢?太子成亲前一夜纳侧妃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不让我嫁了呢!
我现在回去,我回去了算什么?
我和嬷嬷辛辛苦苦熬了这么多天,我日日受的那些苦都白受了?”
面对女儿的质问,振阳侯夫人一句话说不出来。
可她心里也憋屈着火,总不能她一个长辈,被自己的女儿这样问吧。
脸色一沉,振阳侯夫人说:“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接你回去,我若是不接你回去,今天你当如何?太子的意思你还看不出来吗,他根本不会让其他大夫给你治病。
赵太医就算是来了,这脉也瞧不上。
太子有心护着姜意,你就算是如何算计,又怎么可能把姜意拉下水。
你能买通太医,太子难道就不能找其他的太医再来瞧?到时候若是查到你弄虚作假,可就不是回家那么简单!”
太子妃凄厉大小。
“弄虚作假?我为了这一日,日日都在吃药,我怎么可能弄虚作假!”
振阳侯夫人顿时悚然一惊,“你吃什么药?”
“我自然是吃假怀孕的药,这药日日下在饭菜里,我一口一口咽下去,为的就是今日太医诊脉,不管谁来,都能诊断出我的喜脉。
可我明明又没有怀孕。
最后我安排的太医会说出一种病症,便是让妇人一直吃某种药,最终导致其假怀孕。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姜意就是这样害我!
你可真是我的好母亲,我甚至都还没有把姜意牵扯进来,你便替我做主让我回家了?
母亲?这便是你来太子府的目的?”
振阳侯夫人自知心中有亏,可她心疼女儿是真的,“傻孩子,那药伤身体,你怎么能如此儿戏。”
“不然呢?难道我就在这太子府的正院里,顶着太子妃的身份,一辈子老死吗?
还有,以前我没想,但是太子一句话点醒了我,我正想问问母亲呢。
你们把我嫁给太子,我成了太子妃。但你们又拥护四殿下,要对太子下手,我就想知道,将来太子获罪,我该如何?”
振阳侯夫人脸色一白,“之前不是说好了,自然会让你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之后呢?找个地方把我圈养起来?”
振阳侯夫人不说话。
太子妃继续发问,“若是你们没有斗赢太子,太子最后登基了,那我作为这个为娘家出力的人,太子能容得下我。
从我嫁给太子殿下那一刻起,我就注定了,死路一条,横竖都是死。既然都是死,我为何不能为自己争取一二。”
振阳侯夫人直到现在,才隐约察觉出太子妃的意思,“陵儿,你要争取什么?”
但太子妃脸色黯然,没回答,只是问,“母亲想好了,今儿把我带走,就等于是彻底给姜意腾了地方,再把我送进来,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