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卿揉了一把她的头发,目光在吉祥和赵集脸上划过之后,最终看向容阙。
“荣安侯不比那些土匪,荣安侯知道我的身份,他断然不会贸然出兵,更不会不将大同县城放在眼里,他的这份小心谨慎,是我们的机会,机会只有一次,必须抓住。”
荣安侯知道苏卿卿就是苏家军的苏卿卿。
凭着苏卿卿的这份名声,他绝不敢轻举妄动,必定是要考虑一个万全之策。
偏偏荣安侯的这份顾虑,恰好成了苏卿卿他们现在唯一可以钻的空子、毕竟,再大的威名,架不住手下无兵可用。
苏卿卿拉了容阙的手,当着赵集和吉祥的面,很轻的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轻骑夜袭,殿下该不陌生,苏家军最擅长的,不是攻坚战,而是奔袭,苏家军中,谁对奔袭最为了若指掌呢?”
容阙瞳仁微颤,嘴皮抖了抖,他两唇分开,却一时间胸腔鼓满但说不出一个字。
一吻落定,苏卿卿转头朝赵集道:“去准备,我离开的事莫要告知城中百姓。”
苏卿卿在,人心在,苏卿卿走,只怕人心散。
哪怕是容阙,堂堂太子,在气场方面,的确是比苏卿卿差远了。
朝堂和战场的威势,不可同日而语。
别无选择。又是别无选择。
容阙在这一刻甚至恨自己。
他若是王宇,他若是赵杰康没有假如,他只是那个终其二十多年人生都始终周旋在朝斗上的太子。
比不得沙场将军。
赵集很快亲自备了苏卿卿要的一切,夕阳拉下,苏卿卿上马疾驰,头也未回。
望着苏卿卿的背影,赵集忍不住问容阙,“娘娘她”
容阙目光不收,死死盯着远处那个几乎已经看不到的黑点,“就是你想的那样。”
赵集顿时全身一震,瞳仁放大。
竟然,真是!
这个太子妃,竟然真的是怎么可能!
又怎么不可能!
寻常人,谁有这个气势,能在这样混乱急迫的情形下,让全城的百姓这样迅速的臣服,信服。
除了苏家军的苏将军,谁有这个人格魅力!
奔袭
吉祥握着手中的软鞭,银牙几乎咬碎。
她,也要成为和苏将军一样的女子!
终有一日!
在苏卿卿的命令下,全城寂静,唯有做弓做箭的伙计还在忙碌,源源不断的箭羽被搬上城墙,赵集带着自己的夫人和亲信,做着战前的最后准备。
吉祥与容阙一人手中提着一把大弓,如同石塑一般,分居城门楼左右,一人把守了一方城墙。
他们的任务,不比苏卿卿弱。
人在,墙在。
暗夜的烈风裹着雪星子刮在脸上,打的苏卿卿脸颊生疼,她按照传回消息的衙役所指出的路线,一路策马疾驰。
夜行,尤其是雪夜行军,并不容易。
这样的夜晚,苏卿卿虽然跑马艰难,却也是个好事。
荣安侯的兵马,大概率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