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垂眸看向自己微微抬起的手臂,整个人都傻了。
这是咋回事儿?咋突然能动弹了?
夏月初被姜瑞禾拉住,勉强稳住了身子,没有直接把脸拍在地上摔成加菲猫,抬头刚想自嘲地解释两句,就瞧见秦铮正盯着自己半举起的手掌发呆。
“阿铮!你的手能动了!”夏月初顾不得其他,含着泪大喊,“来人啊,快去请邹泓邹先生过来!还有,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东家!”
姜瑞禾跟毕兴全都转身往外跑,一个去找邹泓,一个去给薛壮报喜。
“阿铮,你再试试看,那只手能动么?”夏月初小心翼翼地看着秦铮,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又急忙道,“不着急,慢慢来,就算不能动也没事儿,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活蹦乱跳的,你说对吧?只要有所好转就
行。大壮哥之前腿脚不好,也是花了挺长时间才彻底好起来的,对不对?”
秦铮知道夏月初是紧张,也是怕自己心急,但是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尽快好起来,所以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左手上,终于,左手真的脱离了床铺。
虽然动作十分缓慢,挪动的距离也十分有限,但夏月初还是欢喜得泪流满面。
薛壮从外面冲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霎时间百感交集。
既为秦铮的病情终于有所好转而高兴,又忍不住想到这些天来但大家的煎熬与担忧,思维再发散一些,更是想到了前几年自己行动不便,出入都要坐轮椅的艰苦日子。
想到这儿,他就自然而然地想起夏月初对自己的照顾和支持,伸手将人揽到自己身边,冲着秦铮道:“既然能动了,就证明解药是有效的,那你跟杨艾琪的婚事,是不是也可以提上议程,开
始准备了?”
“噗!”夏月初破涕为笑,抬手拍了薛壮一下,嗔怪道,“怎么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来。”
薛壮顺势抓住夏月初的手,满脸真挚地说:“有自己喜欢的人陪在身边,就更有奔头,恢复起来也没那么痛苦。”
夏月初立刻会意,知道薛壮肯定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儿,安抚地回握住他的手,附和道:“之前阿铮就答应了,只要他能好起来,就娶艾琪,如今都已经看到恢复的曙光了,先把定亲的事儿张罗起来也是好的,咱们也太久没有操办什么喜事了,正好儿给大家都沾点喜气儿,保佑接下来都顺顺利利的。”
“对,你说的这个是正理儿,我等会儿回去就给陈大人修书一封,趁早把这件事儿定下来。”薛壮这话说得也很有底气,他亲自写信说明此事,也是笃定陈大人不会拒绝。
虽然杨艾琪目前还属于御膳房的人员,但又不是什么重要职务,过几年少不得还是要放出去婚配的,如今不过是提前几年罢了。
而且秦铮相当于薛壮的左右手,之前又只身潜入矿山,为扫除庆王余孽立下大功,陈大人绝不会在这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上横加阻拦。
于是,趁着秦铮还说不出话,薛壮和夏月初三言两语就把秦臻跟杨艾琪的婚事给定下来了。
此时,邹泓也终于背着药箱赶了过来,给秦铮诊脉后,起身笑着拱拱手道:“恭喜秦小哥,再吃上几日药,把体内的余毒清除干净,就能恢复个六七成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个儿努力了。”
屋里几个人闻言都喜不自禁,秦铮也觉得眼眶发热,但眼底却没有了往日的颓败与绝望,取而代之的,是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和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