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初没想到娘家人会来,更不知道他们这种平头百姓,到底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进入大牢。
她起身上前几步,拉住吴氏一直伸向自己的手,刚要说话,余光却突然瞟到一个熟悉又意外的身影。
周珩?
夏月初心里疑惑不已,这个人为何会在这里?
吴氏抓着女儿的手,哭着说:“这次多亏了周山长,不然你爹和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进来呢!”
夏月初闻言看向周珩,躬身行礼表示感谢。
周珩敷衍地点点头,眼神却一直看向对面牢房里的薛壮。
薛壮依旧靠坐在墙边,因为腿上难受,面色也不怎么好。
周珩忍不住担心,他本来就已经瘫痪,如今牢里的环境这样差,身子如何受得住。
与此同时,吴氏拉着夏月初一连串地询问。
夏月初没办法分心再去注意周珩,专心安抚着吴氏。
“娘,你放心吧,这回就是个误会,等事情弄清楚之后我们就能回家了。”
周珩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扭头问夏月初:“夏娘子,此话怎讲?”
夏月初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一时间没敢说话。
周珩也发现自己太过着急,笑了一声道:“我家夫人很喜欢你的手艺,让我过来看看,若是能帮上什么尽管说,不要客气。”
夏月初下意识地去看薛壮,见他不着痕迹地点点头,这次道:“大壮哥回来之后,我们一直以为重新落户必须要到县城去办,因为他腿不方便,所以一直都没有去办。结果前几天听里正说,只要把文书都交给他,他会帮忙送到镇上,镇上每隔一段时间会统一送到县衙办理。
所以大壮哥就把所有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交给里正了,里正也说已经帮我们交到镇上了,但是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户册还没办下来,就有官兵半夜冲进来说大壮哥是逃兵,把我们都抓进来了。”
夏月初说得条理清楚,所有人都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周珩闻言,扭头去问薛壮道:“你是哪天把东西送到镇上的?”
“四天前。”薛壮脱口而出。
“咦?”柴伟忠闻言诧异道,“七道河镇昨天有人来送了一趟需要处理的户册和契约等物,当天就已经把户册都处理完了,我记得清清楚楚,一共三份需要处理的户册,绝对没有薛家的。”
对于薛壮就是薛承这件事儿,周珩在内心已经基本认定了,听了这话,登时就怀疑这肯定是一个阴谋。
柴伟忠犹豫片刻道:“县令大人还没回来,我在那些官差面前也说不上话,但若是能找到户册和退伍文书,我倒是可以试着去说项一二。”
周珩立刻道:“那这样吧,我反正也要回镇上,我亲自去亭长家一趟,说不定是家丁粗心大意,丢三落四少拿上一份也不是没有过,若是找到了,我立刻打发人给你送来。”
“没问题,这里您就放心吧,有我照应着!”柴伟忠当即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