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药?那他直接用在郑玄先生身上,岂不更好?何必这么麻烦呢?”刘备疑惑道。浦沅解释道:“此事在下也不甚清楚,好像是因为此药药劲太大,郑老先生年纪太大,支持不住,所以才以郑益恩来试药。可郑益恩也并未抵受住药力,当晚便受了重伤。”“那后来呢?”赵云虽知郑益恩已死,仍忍不住问道。“后来越将军便将郑益恩养在兵工厂救治,在下的火器营正在研究火药,因而与药品营有些合作,无意中遇见郑益恩。而他随身携带的护心镜我一眼就看出属于赵将军,便伺机与之攀谈。郑益恩死前便嘱咐在下携带此物来寻赵将军你,希望能救下郑玄先生和他已有身孕的妻子!”赵云当即起身,捧着那块护心镜,道:“既是临终遗言,无论如何也要救下他二人!”浦沅道:“如今郑益恩的尸首仍在兵工厂,郑玄先生尚不知晓郑益恩已经身亡!”几人又叙了一阵,浦沅方才告辞。至于营救郑玄一事,虽需从长计议,却也是刻不容缓了。赵云悻悻回房,任红昌已经换成了平日的服饰,也将赵云的饭菜再度热了。赵云道了声“谢谢”,轻轻坐下,缓缓喝了碗杯可乐。装可乐的玻璃杯是越兮特意赠他的,他看着这杯子,怒从心起,一抬手便将那玻璃杯摔得粉碎。任红昌吓得花容失色,轻轻抚摸赵云的手道:“子龙,怎么出去一趟便成了这副模样?可是遇到了什么事?”赵云轻轻摇头,只是眼泪却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地往下流。任红昌见他另一只手始终紧紧攥着一块护心镜,她始终将手覆在赵云手背上,无声地陪着。待他情绪稍缓,任红昌方才问道:“是和这块护心镜有关吗?”赵云微微点头,道:“这是我送个我一个非常要好朋友之物。”“是……和我一样的朋友吗?”任红昌小心翼翼问道。赵云点头道:“对,是和你一样相处时日很短,却非常交心的挚交好友!”任红昌待知晓是郑益恩后,深知赵云的心情。任红昌道:“郑益恩将他最重要的两个人托付给你,便是对你极大的信任。那,子龙可有什么对策?”赵云摇了摇头,道:“眼下我们自己又何尝不是笼中雀,又如何救出另一只笼中雀?”任红昌道:“将郑玄及小郑夫人救出府并不难,难的是如何逃出许都。否则即使将他们救出,也会迅速被搜查到。”赵云道:“此一节我方才与大哥他们商谈也是如此,关键是如何才能逃出兖州。”任红昌思虑一会儿道:“要想逃出兖州,最好的办法是领军出征!”赵云暗忖,历史上刘备出逃也是借口讨伐袁术。可是如今袁术尚未称帝,曹操根本不会去讨伐,而且越兮想他们死还来不及,怎么会同意他们单独领军出征呢?赵云摇头道:“此事越兮定不会同意!”任红昌却道:“不一定!我在司空府中得到消息,曹操不日将要攻打张绣,而越兮则希望能戴上你们四兄弟出征。”赵云奇道:“不可能啊!将我们留在许都,即使杀不了,也可软禁,他为什么要戴我们出征呢?”“因为越兮真的想要杀了你们,不惜一切代价的那种!”任红昌认真道。“你是说……”“嗯!”任红昌认真点头道,“他是要在战场上将你们处死!届时天下将无人可以指摘他们。”赵云点头,确实,若随越兮上了战场,斩杀他们的方法可就多了去了。打不过对手,作炮灰可杀;出师不利可杀,越兮可杀;甚至莫名其妙死了、消失了,也没人说得清。任红昌接着道:“原本我是打算劝你们千万不要随军出征,如今看来只有如此了。可这无异于火中取栗,子龙,你可想好了?”“自是想清楚了!”赵云坚定道。“好,那我一定帮你,帮你救出郑玄先生和小郑夫人!然后随你颠沛流离!”任红昌坚定地看着赵云道。“谢谢!”赵云微笑道。“不用谢!我们是朋友嘛!《周易》有云:‘丽泽兑,君子以朋友讲习’。”任红昌极其高兴道。“额……什么意思?”赵云一头雾水。“你今日说视我为朋友,可我一介女子,也不知何为朋友间的相处之道。于是就去遍阅古籍,才在《周易》中寻到此句。意为:朋友互相讲所不明之理,习所不熟之理,也可双方互相滋益。”赵云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教她郑重若此,心中甚为感动。他将那块那块护心镜郑重放下,忽然发现护心镜中竟有夹层!他将夹层打开,内嵌一卷绢布。取出视之,大喜道:“想不到浦沅竟是墨家中人,而许都也有墨家分部!”任红昌奇道:“他既是墨家中人,直接告诉你便是,何必要如此作个夹层呢?”“墨家现任巨子曾是张角的军师,而大哥等三人当初曾剿灭黄巾军起义,对他们并不完全信任。”赵云解释道。“那你怎么会告诉我?”赵云一耸肩,道:“不小心说出来的。”任红昌听罢此言,笑容渐渐消失。赵云看罢信,心情微微好转,与任红昌一起将满桌饭菜尽数扫光。任红昌微笑着将杯盘收拾起,早早便回了。赵云见任红昌离去,反锁了房门,自窗沿蹬出,以鹤戏赶往墨家分部。墨家分部竟然就设在兵工厂一街之隔的一座宅院中,还真是胆大。赵云轻轻落在宅院前,轻轻敲了院门,节奏三快四慢。不一时,屋内传来一个清脆少女的声音:“夜幕已深,请问是何人来访?”赵云听屋内女子声音甚是陌生,压低声音道:“天下皆白,唯我独黑;非攻墨门,兼爱平生。”宅门缓缓打开,院里站着个小姑娘,看身形不过十五六岁,白纱蒙面。只见她上下打量着赵云,道:“你就是常山赵子龙?”:()快进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