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很高,大约能有一个半人那么高,为了防止半夜有人进院子,墙上面还用水泥固定了一些玻璃茬子。
手电筒的光照射在玻璃茬子上面便反射出森森寒光,看着格外有震慑力。
这年头用红砖盖房子的都是极少数家里有钱的才会做,用红砖围墙护着自己不值钱的一亩三分地?
李傻子不是说‘王叔叔’穷的都去和小孩子抢糖了么,他还能有钱围院子?
许明阳蹙眉,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她可不信。然后她来到院子正门,门是大铁门,稍稍碰一下就会发出很大的动静,很容易引起对方警觉,由此从正门进去是不可能了。
要跳进去吗?
许明阳看着矗立在墙头高矮不一的玻璃碎片,一拧眉,她身子跳了一下。然后她双手攀附上了墙头,小腿往上一蹬,她的手堪堪握住了墙头另外一侧,只是墙体太窄,她的手距离旁边的玻璃碎片只有零点几毫米。
许明阳想挪动一下身子以便自己能发挥出身体的全部力气,可不行,稍稍挪动一下身子她的手就触碰到了玻璃碎渣,微痛感传来。再然后在重力的牵引下,她的身子快速下坠,眼看着手指要被玻璃碎片贯穿,许明阳意念一动闪进了空间。
再次出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被纱布裹上,平安落地后,许明阳继续攀爬,继续落地,继续攀爬,继续落地,来回几次后,她也慢慢总结出了一些经验。
经过数十次的尝试,许明阳终于降落到王叔叔的院子里。
入目便见一个破的不能再破的茅草屋,似乎是年久失修,茅草屋看着摇摇欲坠。
茅草屋里没有光亮,在夜色的掩映下,许明阳猫在床沿下听着里面的动静。
屋子很安静,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听了一会儿,里面便传出来剧烈的咳嗽声,咳嗽声一阵一阵的,如果细细听下去似乎还能听到气管轰隆轰隆的声响。
“水,水……”
是虚弱的男音。
根据声音判断,里面躺着的应该是个几岁的男孩子。
男孩叫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回应他,于是他咳嗽的声音更大更猛烈。
正在这时,院子里一处地窖内有了动静。
脚步踩在地窖里的梯子发出沉闷的咯吱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
然后地窖上虚掩的小木板被打开,一个脸上有疤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许明阳闪进空间,待确定男人不在院子里了,她才从空间出来。
屋子里燃起了一根蜡烛。
蜡烛的光晕摇摇晃晃,照耀着屋子里两人。
小男孩被扶起来,脸上烧的通红,一看就是发了高烧的样子。
王老汉端着一个豁了口的大海碗,眼睛通红,担忧道:“儿子,来喝水,是爸爸不好将你一个人放在屋子里,你将这碗水都喝了,病就好了……”
小孩子瘦的就剩下骨头架子了,双手虚扶着碗,一点一点将里面的水都喝了。
“爸,这么晚你在干嘛?”许久,小男孩才冒出一句话,像是在质问。
“我,”王老汉低头看着黑的洗不出来的海碗,“我在收拾地窖呢,快到秋天了,地窖要收拾出来,冬天才能往里面储菜啊……”
“咳咳咳……”
“咳咳咳……”
小男孩咳嗽的更严重了,一连串猛烈的咳嗽让他连呼吸的间隙都没有了。
王老汉着急地拍着他的后背,嘴里喃喃,“怎么办?怎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