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年的那一天,段清却总能看见泯阴阁旁边的酒肆里,有人用一缕灵识所化的分影一坐就是一夜,从不来说一句什么,也不离开。
只是那时他还不知道,每一次生辰夜,那人还是会给他亲手做一碗寿面,就放在酒肆一楼的柜台储格里,并嘱咐掌柜,若是隔壁楼的主子初五这天来这了,就让他上楼,再把这碗面和店里最好的酒水一起端上来。
但他连人都不敢去见,更遑论发现那一碗面。
再後来,这碗寿面终于被他发现了,可那时已经是他某年生辰的第二日,他被入魔大妖从酒肆屋顶打落,躲入柜台後正结法印时才偏头看见那碗面。
他还来得及尝一口,还没来得及再见那人一眼。
泯阴阁闹了一日两夜,他的长寿面却寂在那千年。
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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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光芒黯淡下去之後,段清猛然倾身吐了口血。
金身碎片携着鬼王阴炁,为防止其四处逃窜,段清只能用现有灵力勉力压制。
谢扶云站了起来,走到段清身前,几乎挨着他的膝盖坐下,朝他伸出双手,温和道:“来,手给我。”
段清重新坐好,双手却攥紧了腿上的衣物,垂眼道:“这点阴炁伤不了我,兄长不必担心。”
谢扶云歪头道:“知道我在担心还不给我?”
他开始嘟囔什么长大了就翅膀硬了之类,总之没什么让人心顺的好话。
段清拗不过他,只好把手伸了出去。
谢扶云轻轻一笑,捉过他的手放在手心掌心相对,静静传送灵力。
段清抬眼盯着那熟悉的金光,记忆中,这样的灵力颜色每次见到都令他十分心悸,还记得在山上修习时,谢扶云每次教他新招式,总会在他试练失误时用灵力化成锁链缠住他,美其名曰罚他就这么走回山洞。
但这人的灵力气息覆在身上的感觉并不好,令人无端想出一些旖旎事来。
是以他每次练习新招数都会尽心竭力,尽量一次成功。
……
“看什么呢?”谢扶云问他,“我的灵力?”
段清问:“先前的灰色灵力是何物?”
谢扶云随意道:“那可是师兄我辛辛苦苦换来的好东西,你猜猜是什么?”
段清沉默一秒,似信非信道:“乾坤之力?”
谢扶云笑了一下。
“为何要修炼那种力量?”段清追问。
“还能为何。”谢扶云嗓音很是温柔,仿佛只是在诉说一件极其普通的小事,“天生金灵用得腻了,乾坤之力可逆天道,听着就更有趣一些。”
段清下意识不信这样的理由,但他又想不出对方修炼这种力量的原因。
“乾坤之力修成不易,兄长,你用了多久?”
“那是真的有些久,师弟你有所不知,当初我可是散尽了一身灵力,竟只换了一缕发丝般三寸长的乾坤之力,那可真是稀罕得可怜,乾坤有九行之说,对应九九归一,我又修炼整整八百一十年,这才臻至圆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