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使了个洁净术,又嫌不够,亲自打来水替她擦拭。
晏浮生倒是好奇了,林鹤刚才去见了玄青和另外一名姑娘,怎么就突然间转了性,想要修习了
她试探道:“明日若他们送内丹过来,你吃不吃”
林鹤说:“吃吧,除了我,没人能破局。”
晏浮生半恼着骑在林鹤身上,“你方才还哭着说不想吃,怎么出去转了一圈,就改变主意了”
林鹤笑了笑,坦白道:“若有人是为了我来到此地,我怎么忍心看着她一辈子被困在这里”
说着忽然愣住,她看着晏浮生的眼神,充满了悲伤。
同样的心情,晏浮生何尝不是她不希望林鹤被困在这里,所以宁愿割舍,也希望林鹤去破局。
如此简单的道理,非得感同身受之后她才能明白。
林鹤一时语塞,只觉得自己这段时日跟生生暗中较劲,实在愚不可及。
八月凤阳城连日阴雨菲菲,新帝体恤朝臣早朝辛苦,便连着放了三日假,除战火,天灾等紧急事外,一律不必上奏。
入了夜,太和殿外黑魆魆一片,连掌灯人都不见身影,加上道路湿滑,阴雨阵阵,走在路上一个不慎就会摔个趔趄。
太傅秦玟就是这个摔跤的倒霉蛋。
这倒也不是多大点事,可人摔在水坑里,满身狼狈,左右太监吓得慌忙叫太医,秦玟推开太监,打算自己站起来,没想到一时腿软无力,半天都没能起身。
雨声喧哗,太监们捏着嗓子提心吊胆,声音传得很远,可除了他们几人外,空阔的皇宫竟无任何回应之声。
换过衣裳,重新整顿形容后,秦玟不紧不慢地来到了女帝所在的尚书房。
偌大的宫殿,总共只点了三盏灯,晏霖在灯下看一本古籍,就连侍女通报的声音都没听见。
秦玟在外面等了又等,直到侍女第二次通传,晏霖才放下泛黄的书,揉了揉太阳穴,问侍女浮萍:“几时了”
“二更了,”浮萍低着头回答,“太傅在外面等了有一会。”
晏霖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嘴上说:“快宣他进来。”
脚步声渐近,不待秦玟下跪行礼,晏霖头也不抬地说:“先生免礼了,不知先生深夜造访,有何要事启奏”
秦玟推开衣摆端端正正地下跪行了礼,动作一丝不茍,引得晏霖侧目。
“这里没有外人,先生何必拘礼”晏霖说着轻叹一声,“况且先生的身子骨已经不如从前,经不起折腾,朕早就跟你说了,以后见了朕都不必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