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回宫之后,晏浮生假意与林鹤温存,借机支开宫女,将她这些日子的思量与林鹤说道。
林鹤靠在晏浮生温软的床上,脱了鞋,一条腿屈着,另一条腿悬在床边,裙底下露出隐约可见伤痕的肌肤,她双腿细长且有明显的肌肉,便是外面的宫女们看了也忍不住称赞,因近来天气愈发热了,故而穿的单薄,大有卖弄风情给太后的眼线看,令她打消疑虑的意思。
晏浮生坐在床边,盯着她看了一会,继续说:“太后清楚其中利弊,她是想做成这件事的,有这样一件能彪炳史册的功绩在,她登基为帝的把握更大一些。”
“她判断得没有错,但她任人唯亲,将这件事交给卞老去做,注定会失败。”晏浮生笃定道。
“你怎么能确定”林鹤手里无聊地玩着一溜头发,说,“这关系到你的存亡,你不能光凭猜想……”
“我就是知道,”晏浮生眼里现出一抹轻浮的笑,“就像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一定能为我所用,我知道的事情远比你想象得多。”
林鹤不知这话的深意,她更关心晏浮生帝君之位能不能坐稳。现在沈家的利益,林鹤的存亡都与她关系在一起,林鹤想帮她扳倒张太后,替沈家洗清冤屈。
“你既然知道张太后想做成这件事,好借此机会登基,那你为何要帮她做成此事”林鹤说。
“因为我就是这么个贪心的人,我既想要工程顺利完成,又想要张太后不能得逞。”晏浮生看着林鹤,眼神仿佛在说——
对你有何尝不是如此。
既想要你全心全意替我办事,又希望你永远忠诚地站在我这边。
林鹤喃喃道:“这倒是挺符合你的作风……”
晏浮生道:“杀他的关键在于,如何不令太后起疑心,也就是如何把这件事嫁祸出去。”
林鹤:“你有人选”
晏浮生道:“卞辉玉这个人,平时谨小慎微,但其实是个见钱眼开之人,他主管疏通灵脉一事,前些日子在汝河附近挖灵脉时,发现了一处地宫,应该是前朝某位帝君的墓葬,里面陈设奢华至极,你猜猜最后这些挖出来的东西都到哪去了”
林鹤干笑,“前朝殉葬,难不成也能贪污”
“前朝归前朝,本朝的律法又不会护着前朝,况且天下间除了你这么一个仅剩的血脉,还有谁会惦记着前朝的事”
晏浮生漫不经心一说,林鹤忙道:“陛下,我虽与前朝沾了点血亲,但生我养我的人与前朝无半点关系,我既然跟了陛下,便是陛下的人,怎么会惦记着前朝的事”
“我只是随便一说,你不必紧张,”晏浮生道,“前朝地宫挖开之后,卞辉玉挑了些好东西送给太后,往我这也送了一两件,其余的几乎全搬进了天机阁。”
林鹤:“……”
“太后她并不修道,她只想借着天灵地宝谋求长生,对于卞老的做法虽不认同,但她也没有更好的利用办法,便只由着他去,然而地宫里有一样东西,谁也搬不走,据说是认了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