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不了的名分,由我来给,你要不起的东西,我要得起。
喜庆的奏乐吹响,龙城的百姓一阵阵地欢呼,此时此刻,仿佛盛世天堂。沈碧云再次拿起酒杯,对四方来客说:“愿天下人皆知林仙长与本尊年少相知,钟情不移,苦尽甘来。”
庆祝之后,沈碧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城外五子崖的方向,也不知道晏浮生还能还有多少力气,一路杀到了龙城,也该歇歇喝一杯喜酒了。她微笑着吩咐左右:“送林仙长回房歇息,本尊还有一位客人要等呢。”
新人露了面,容貌令人倾倒,的确和当年林鹤长得一模一样。此事蹊跷,便是当事人也觉得稀罕。
林鹤摘下面具,摸了摸上面被火烧伤留下的疤痕,唇角露出一丝苦笑。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围观了“自己”的婚礼后,事情越发变得荒诞可笑。
好似这一切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有她没她,这场戏仍然能继续唱下去。
可是这世上怎么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沈碧云到底用了什么办法瞒天过海,她竟一时也想不明白。
林鹤又瞧见了人群里东张西望的狸奴。
狸奴上下打量着她,眼神变得愈发古怪,接着她猛地倒抽一口气,失声道:“你……你才是?!!”
林鹤朝她微微一笑,抬起一根食指比了个“嘘”,即便面目丑陋,她看起来也如菩萨一般令人赏心悦目。
狸奴震惊得说不出话,直勾勾地盯着林鹤看,看她戴上那素银面具,更是惊奇万分。
林鹤轻描淡写地问她:“你是不是认识城楼上那位女子?”
狸奴咽了咽口水,梗着脖子说:“她是鸭蛋的母亲,根本不是什么林鹤。”
林鹤说:“鸭蛋是公主?”
狸奴挠了挠脑袋,将他所知道的真相娓娓道来。
城楼上与沈碧云拜堂的那位新人,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花期。
花期的族人在晏氏建立王朝以前就已经来到了这片土地上,那时正逢十七王之乱,姬氏的后代们为了争夺天下正主的地位互相残杀,花期的祖辈便是其中一位王。
可能是厌倦了手足相残、兄弟相杀,那位王做出了令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决定——举家搬迁。
年轻的□□然决然,带着几百家眷长途迁徙,翻山越岭,最终在离荒的尽头,一个名叫虚空之海的地方安顿下来了。
这里没有可以耕作的土地,也没有放牧的环境,除了苔藓,大地上几乎长不出任何植物,一年到头甚至连日光都看不到。唯一的优势是,这里离下界很近。
在人们所了解的知识之中,世界之上有上界,但鲜有人飞升上界,更不知那里究竟是什么情形;世界之下另有下界,但下界送上来的东西——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异类,各类叫不出名字的鱼类、爬行类,它们大都长相可怖,且无法与人沟通,因此也从未进入到中原九州,大都被拦截在八荒之外。虚空之海就是下界生物上升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