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第一次培训班的学生资料我还没统计好,得先回去忙了。”鹿吟不多待的意思格外明显了。
林浅浅没搞清楚状况,没头没脑问了一句,“前几天?你?不就弄好了吗?”
鹿吟忽略掉这句话,站了起来,薅着林浅浅就往外走?。
林浅浅往后露出?个脑袋,对着钟时雾招招手,“钟医生再见!”
钟时雾笑着对她挥手,一个人坐着的时候终于开始思索起自己的事情来。
她对于明遥……
好像有那么?一点心疼的感觉。
该把这种情绪压下去还是释放出?来,钟时雾第一次没办法做出?及时的决断。
回家的时候,她签收了几个快递,发?现还有一包酒心巧克力。
她前几天?刚刚处理了剩下的那半包,这会儿倒是又给忘了。
酒心巧克力她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去买,现在跟明遥已经断联,没必要再买,但她还没能改掉这个习惯。
退货也没什么?必要,总归也是一袋糖而已,钟时雾把袋子拆开,把里面的巧克力全部倒在了桌子上。
她拿了一颗塞进嘴里,没尝几秒钟就皱着眉头吐出?来。
难吃。
钟时雾泡了茶将?口腔内的味道压了压,半躺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她这会儿却没心思看进去屏幕上的内容,口腔内巧克力的味道好像怎么?也压不下去。
不知道是因为巧克力的味道实在过重还是她的心理反应。
味道久久没散,她阖了眼,脑子里全是明遥抱着她双腿痛哭着哀求的样子。
她试图把这种心疼的感觉归咎到医生对于病人的一种情绪。
但她有些办不到。
她是能够把工作和休息分得很开的人,也不会在休息的时候过多地去想工作方面的事情。
但明遥好像是个例外了,这种例外她在很久之前就已经逐渐意识到了。
这是不承认也没办法摒弃的事情。
电视里重播着新闻,钟时雾在听见明遥的声音时终于睁开眼睛。
那天?,在她从车子上下来之后,媒体没有拍她,纷纷去拍了救护车上的明遥。
此刻明遥惨白的脸正尖叫着,新闻压了声,钟时雾听不到过激的叫喊声,但却能够明显地从屏幕里看见明遥失控的状态。
钟时雾认得出?明遥的口型。
她看着自己的方向,一遍遍喊着。
“妈妈救我……”
“求您了……”
“救救我……”
耳边回荡起那天?真实的场景,伴随着救护车被用力拍打的声音,钟时雾没由来地一阵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