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致远没想到以前找人这么容易,大家都不许随意出门,各人都在自己的小村住着,偶尔多一个人马上会惊动一村人,村长马上上报里长,一级级查下去很快查到。哪能像现在城市,住对门的两户人家十几年都不知道对门是人是鬼。还有一些人为了悬赏上街随便拉一个就能替代犯人。还为什么能抓到犯人?古代的破案率最高了!
其实古代并不能说人多人少的问题,人多人少只能说是一个原因,在古代你出门要路引,没路引官府的关卡你过不去,另外一个,大多数人被限制在200里范围内活动,出了这个范围没凭证就是反贼,强盗抓到就杀,还是你出了200里范围口音就会不一样,你一说话立马就有官府密探抓你。
“老鬼,我们还是返回去吧,这青州城内本就不安定!”郭芙蓉眼见出城的事情即将败露,只好劝说苏致远尽快离开,以免生出其他的事端。
苏致远再看看那些衣衫褴褛的村民,好多都是一些地方乞讨为生的浪民。稍微有些细心的乞丐,可能就会发现了他们这一代的村民,在画像的下面或者旁边的布告上,都会出现悬赏银两多少多少的,这就是能够抓到犯人的一个秘密。这不仅仅是朝廷愿意花大价钱来抓犯人,并且悬赏的数额也不小,对于那些平民老百姓来说比全部家当还要多,吸引力特别大。
如果能够抓住的话,那这一辈子基本就不用愁了,这样就提高了能够抓到犯人的几率。毕竟如果没有悬赏的话,谁愿意做这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在古代找人是几千万分之一,一个城池里面也不一定能有这么多人,这样找到的几率也会变大。
苏致远眼见无计可施,这些守城的将士也是不敢懈怠,也许是接到了上级的指示,要求他们彻查白莲教的教徒,以及通缉令上的名单犯人,才会对来往的行人搜查如此苛刻。
“你们这是怎么啦?”那官爷半信半疑地问道,看到郭芙蓉脸上的黑炭粉,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大片,显现出一部分白色细嫩的皮肤,也感到有一些诧异,接着说道,“我看看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苏致远没想到这些官爷,并且在古代,宁可错杀三千,不能放过一个,所以造型是多么重要,还有,不要留大众化的胡子,不然容易被当逃犯,留也得是没有重复的,留下大众的胡子可能会招来事端,并且在古代,抓错人,杀错人这种事多的不能再多了。
苏致远真没想到自己的易容之术,会得到这行伍出身的将军质疑,只好将计就计,连忙过来解围,说道:“官爷,都是这怪病惹的祸,我和老伴都是受病情困扰,皮肤都脱落了几层皮,本来我们烧炭黑魆魆的面容,现在反而黑白镶嵌,算是给面相整容啦!”
那官爷看苏致远说话之中,带有一些诙谐的成分,也放松了些许警惕,接着说道:“你们脸上敷的是石膏,只不过上面涂抹了一层炭粉而已,我知道这石灰有消毒的作用!不过,你显然不是来消毒的!”
“这位官爷何以见得不是来消毒的?”郭芙蓉十分感到诧异,她原本低估了这群五大三粗的将士,所谓抓逃罪犯的侦察能力,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将士却是明察秋毫,洞若观火,对细微之处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们沿线刻下的那些记号,莫非不就是你们联络的暗号?”那将领振振有词,接着说道:“前两天我们就跟踪了一个要犯,她手上的记号,就是你这位夫人身上的标记。”
“看样子,你是不想让我们看你的真面目了,多说无益,我看你们是不想过关卡了吧!”那官爷从腰间取出匕首,对准面前这个价值五千两银子的人头!!
“这难道就是你们官府搜查的手段吗?有趣”郭芙蓉伸出赤色的手,将遮面的围巾往上扬起,脱下身上的粗布大褂,随手往那将领身上扔掉了。
那些小镇的村民都惊慌失措,知道这是一场官逼民反的凶斗,官府要大开杀戒了。因为这个地方的关卡发生过混战,白莲教的圣女惊慌的逃走了,空旷的小镇将成为这场战斗的背景。
这时候,一只赤色的手,不能说那还是手,就像抓子一样慢慢的脱掉长袍。只见那人群当中,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那动手吧!!!”这时候,一声尖锐的刀剑出鞘声响起,打破了小镇的寂静。
苏致远没料到郭芙蓉说打便打,眼看白色朱绫变成一条长蛇,眨眼间便向那群将士冲了过来,那将军骑在马背上,连忙向后退了两步,双手一震,身前掩月刀立刻光芒灿烂,迎了上去。
霞光与灰褐光芒在城门台中央撞到一起,只听“砰”的一声,赵灵儿与苏致远身子都是一抖,但又立刻站稳,而两件器物也僵持在半空中。
这上百人的叫喊,果然不同凡响,立刻把本来也在叫好的众人给压了下去,赵右使哼了一声,道:“就凭声音大么?又不是比嗓门。”
台下,一个鼻如悬胆的公子冲出来,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你这天地会勾结白莲教的匪徒,怎么还没有离开青州!”那守城的将领看见陈文轩,又从人群中跑了出来,估计,他也是看到这混战的场面,也想浑水摸鱼地冲破关卡,接着说道,“陈公子,念你父亲在世对朝廷有恩,我劝你还是回去吧,以免与朝廷作对,大动干戈,伤了和气!”
“天父地母,不平则鸣”,但当遇上身份不明之人,先将这八个字颠倒来说,倘若是会中兄弟,便会出言相认,如是外人,对方不知所云,也不致泄露了身份。庄外和屋顶上有十七八人齐声叫道:“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厅中群豪叫道:“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此时台上,两人打斗又僵持了片刻,不分上下,同时收了回去,那守城的将领脚踏马镫子,满脸严肃,口中念念有词,随即一声大喝:“杀!”
郭芙蓉也讶道:“咦,这陈公子的剑术造诣不低啊。”同时,台下天地会的一个男装打扮的女子,呼啦啦齐声叫了出来:“好!”
只见他那柄灰褐掩月刀,在半空中斗然冲天而起,片刻之后迅若闪电,竟是从赵灵儿头顶正上方疾打下来,剑未及地,便只见赵灵儿衣裙飞扬,周围劲风大作。
钟灵儿却不慌张,丝毫没有退避的意思,左手抓住飞回身前的白色朱绫,往头顶一拉,顿时霞光如纱,白色朱绫瞬间宽了数倍不止,在头顶处织了一道霞光屏障。
说时迟那时快,在郭芙蓉满脸肃然中,那柄仙剑“铮”地一声又再度击在霞光之上,只见红色霞光一阵剧抖,却是安然无事。
郭芙蓉这才松了口气,低声向苏致远道:“灵儿这孩子,这般托大。”
台下众人一片屏息,突然地一声巨响,在他身前的平台之上,原本平铺的木台瞬间破裂,只见五、六道巨岩突然破台而出,挡在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