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父子俩有商议过,为了保证朝中的安稳,以及府邸的平安,他们在外仍旧如此相处。
只是关起门来,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演戏了。
而此时,见父亲走了进来,段时凌总算是有了些许的反应。
他慢慢的坐起身,环顾了一圈四周,瞧见屋内就只剩下了自己与父亲二人。
看着父亲略带几分调侃的盯着自己,段时凌无奈的笑了笑。
“您作何这般看着我?”
“不过,当真是过了太久,儿子都忘了,爹爹您这人多有趣了。”
段时凌这话虽然是调侃,但也是事实,雍王倒是被笑得哭笑不得的。
只是,他看着段时凌的神情再次落寞了下去,便将昨日的情况,真实说明了出来。
“你回来昏迷之后,我便让凌云去将桃夭找了过来。”
“这姑娘啊,典型的嘴巴硬,心里面软,她多次看着你的情况,不敢有分毫的怠慢和休息。”
说到这里,雍王露出一语重心长的表情,神情极为周正。
他伸手拍了拍段时凌的肩膀后,转身离开。
留下段时凌一个人在床榻上,用手指轻轻擦拭过嘴角残留的汤药。
所以,是桃夭喂给自己喝药的?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段时凌甚至都觉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得到了极大的疏解。
两天后,这一日,段时凌算是退烧了,但仍旧按照太医的嘱托,在床榻上躺着。
他这会儿正半靠在床上,看着书简,就见有侍从过来。
“禀报世子爷,孟君译大人来了。”
一听孟君译回来了,段时凌的剑眉一皱,他原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片刻后,瞧着孟君译急切的跑了进来,满脸欢畅的样子,他更是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皇上召见你回来的?”
如今,太傅府邸重新给予了平反名声,而王妃的母家一族,连带着京中以及各个县城内不少的官员,在这一次都被打入到大牢。
虽然这朝中,平面上还算是安稳,可背地里早已经开始重新洗牌,朝中必然有大动作。
这也是为何,皇上会将孟君译又叫回京城。
毕竟孟君译的手中是有实际的兵权,在这种乱的时候,这种人脱离开京城,脱离开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那对皇上而言,无非就是威胁。
可此时,抛开那些不谈,孟君译这会儿的脸色,已然黑了下来。
他走到床榻前,上下打量着段时凌,脑子嗡嗡的。
“你是什么情况?谁能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小伤,就是伤口没有及时处理,有些发炎了而已,不必紧张。”
段时凌轻声开口,对着孟君译扬了扬下巴。
后者会意,将椅子拉扯过来,坐了上去。
“桃夭呢?你这病了,怎么不瞧见她在身边照顾你呢?”
上一次,孟君译离开京城走的很急,也没来得及跟桃夭告别,想着这次回来也见一面。
顺便也看看,自己好兄弟跟那小姑娘的感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可他有注意到,一提及到桃夭,段时凌整个人的表情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