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衣随口道:“阿雪曾在中洲暗中置备了产业,七十年来赚了不少。”没想到哇,你居然是个靠老婆养的剑修!楚照流面露一丝嫌弃:“师兄,你为什么能这么坦然地说出来?”顾君衣脸皮奇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面露骄傲:“我有老婆养啊!”楚照流:“……”褚问扶了扶额,忍不住叨叨:“若是缺灵石,就来扶月宗拿,长老月例你还没领过,我给你存着了,总让陆少主为你花灵石怎么成。”顾君衣更骄傲了:“阿雪说他愿意养我!”褚问:“……”楚照流:“…………”见他们话说完了,不知何时跟上来的谢酩侧了侧眸:“人我可以带走了吗?”顾君衣摆摆手:“随意。”楚照流:“哎你……”他还没来得及发出意见,就被谢酩拎猫儿似的拎着后领,丝毫不拖泥带水地拎走了。褚问反应了几瞬,喃喃道:“不是说,不和阿酩同行吗?”谢酩把楚照流拎走,也是有理有据的。伪造仙门之匙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自然不能把这差事交给其他人,但谢酩于炼器方面,只能说略懂一二。楚照流就不一样了,什么都会,并且基本都很精通。楚照流嘀嘀咕咕地跟过去,无聊地趴在桌上看谢酩画出仙门之匙的图样。谢家拿到的既然是剑,那位在仙界的老祖宗应当也很善于使剑,说不准就是老祖宗自己的佩剑。也不知道楚家的仙门之匙长什么样,现在又在哪儿?想到这个,楚照流拧起眉头:“我爹娘失踪得诡异,既然可能与堕仙有关,难不成仙门之匙在他们手上……”所以才会被堕仙掳走。但又有一个疑点。就像堕仙为什么会对遇险的单海宏出手相救一样,堕仙为什么会放过他爹娘?谢酩抬了抬眼,注视了他片刻。昨晚折腾了大半夜,回去也只休息了会儿,楚照流还放了精血下禁制,到现在也还没什么力气,趴在桌子上闭着眼打盹儿:“谢三,你虽然没问过我,不过应该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觉得我爹娘尚在吧。”谢酩:“你说的,我信你。”楚照流的父母失踪之后不久,族内的魂灯便熄了。但楚照流一直固执地认为父母还在人世,并孜孜不倦地寻找着他们的踪迹。他愿意相信楚照流,但不知道楚照流为何会如此固执。万一他爹娘当真已逝……届时抓到堕仙,得知消息,一直固守着父母尚在的楚照流,会很伤心的吧。谢酩的画笔略微停顿了一下。他有些私心的贪念,想看遍楚照流的所有情态与模样,但唯独不想见到楚照流伤心。楚照流睁开眼,笑着道:“我没失心疯,也不是一味偏执,而是能感应到。”谢酩点头道,嗓音沉静:“那便好,我会陪你救出他们。”楚照流瞅着逐渐成型的图样,惊讶道:“看不出来啊,你画工这么好?”谢酩:“闲来无事,随便画画。”楚照流顿时又想起了那场旖旎的梦境中,谢酩拿着毛笔在他身上涂涂画画。等等。等等!楚照流猝然睁大了眼,咬牙切齿盯着谢酩那张高冷禁欲的脸庞:“谢三,你是怎么知道我……胸口有一粒红痣的?”总算反应过来了?谢酩的嘴角无声提起,勾画完图纸的最后一笔,随手搁下毛笔,望向楚照流:“看到的。”虽然问题略有些羞耻,楚照流还是艰涩地问了出来:“怎么看到的?”“脱光了看到的。”得到的回答有着谢酩的风格,冷冰冰的毫不留情。注意到楚照流脸色发僵,谢酩把画好的图纸往旁边搁了搁,免得楚照流一时激动,将图纸扯碎了,还得重画一幅。虽然他也不介意就是了。“大婚之夜,你穿着与现在这身相似的红衣裳,牵着我的手,放到你的腰带上,让我亲手脱的。”谢酩轻描淡写道,“还问我好不好看。”楚照流脑子里全是恍若经历了场天雷之劫,轰轰烈烈,脑子都被劈得嗡嗡响,好在还勉强保持着一丝理智,撇开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抓住了重点:“哪来的大婚之日!”他良家妇男,未有婚配,清清白白!还有,什么叫,他问谢酩好不好看?“照照,很可惜。”谢酩从他的表情推断出他的心声,似笑非笑的,“你不清白很久了。”楚照流捏着扇子的手都在发抖:“所以,那些事情,果然是真的发生的……”嗯?谢酩惊讶地一轩眉梢:“你想起来了?想起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