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塞点宝贝给参赛的弟子。这次问剑大会,一定要竭尽全力,夺得魁首!旁人散了个七七八八,却还有人没走。还在座上没挪动的,是楚荆迟、杜夫人,以及一个比较陌生的中年男子,从谢酩提到仙门之匙后,就沉吟着没有说过话,楚照流瞅着眼熟,好似是昨天一起倒霉的修士之一,但姓甚名谁叫不出来。顾君衣就知道他肯定不认识,边嗑瓜子边和楚照流交头接耳:“那是东临门的门主,单海宏。”燕逐尘也凑过来,三人沆瀣一气,淡定自若地嗑着瓜子,凑一块儿说悄悄话。燕逐尘又叭叭了两句,楚照流才对东临门有了印象。东临门在烟霞之北,离得颇远,又是个不大不小的门派,和扶月宗相处得不咸不淡,所以没什么印象。他哦了声,抽空朝外瞥了眼,代谢酩开了口:“几位留下来,是还有什么问题想问谢宗主?”杜夫人撸着她的猫,笑而不语,楚荆迟是个老狐狸,一时也没开口,东临门门主憋了会儿,迟疑着问:“谢宗主当真有仙门之匙?”谢酩伸手把和燕逐尘凑得过近的楚照流往身边拨了拨,顺手将啾啾提放到两人中间,不露声色问:“哦?听你的意思,对仙门之匙很有了解?”单海宏讪笑了下:“谈不上了解,就是从前四处游历时,听过一耳朵,好奇已久,没想到谢宗主如此大气,事关飞升的仙器,说拿出来就拿出来,在下颇感震撼。”他边说着,边悄悄打量着谢酩的神色。可惜谢酩脸色总是淡淡的,很少显露情绪,他看不出来谢酩对仙门之匙有任何反应。另外那三人还在那儿热火朝天地嗑瓜子。“既然如此,就不打扰谢宗主了,”单海宏遗憾地收回目光,“告辞。”谢酩:“请。”楚照流和顾君衣交流了个眼神。他们对仙门之匙也知之甚少,单海宏倒像是有听闻过,现世对上古的记载太少,能挤一点是一点。必须把话问清楚。楚照流摇摇扇子,深沉地道:“不知道这位单门主,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燕逐尘斯斯文文地剥着瓜子:“你们又要去干些打家劫舍的事了?可别拉着我,否则我师父回来得打死我。”顾君衣嗤了声:“瞧你那点胆子。”燕逐尘冷笑:“你们这几个常年病号,就不怕我下回在你们药里放泻药?”顾君衣:“行啊,我们喝药前先给谢酩试一口,你要真敢放,我敬你是条汉子。”燕逐尘:“……”燕逐尘转移话题:“小照流,你这到底是什么鸟儿,看起来不是凡物啊。”啾啾身为一只神兽,却深深地迷恋上了嗑瓜子,坐在三人中间,嗑得如痴如醉,两只小爪子抓着瓜子,小尖喙一咬一嗑,轻轻“啪”地一声,就顺利开壳,露出中间的瓜子仁。三两下,比人嗑得还快,不一会儿身边就聚起了一堆瓜子仁。燕逐尘作势去偷,还被炸毛的啾啾不满地啄了一下。楚照流:“哦,这是只凤凰。”燕逐尘:“……”燕逐尘差点跌下座位:“凤什么?什么凰?”凤凰是百鸟之王,天生御火,神圣、美丽而高傲,浑身是宝,无论羽毛、眼泪还是血液,都属天材地宝,邪祟秽物避之不及。这种神兽,已经几千年没在世上出现过了。现在楚照流漫不经心地告诉他,这毫不起眼的、圆滚滚的黄毛胖鸟居然是凤凰?啾啾睨了眼这偷瓜子贼,不屑地“叽”了声。它难道还不够神圣美丽高傲?愚蠢。几人嗑着瓜子研究啾啾,轻松愉快的气氛与屋内的端肃氛围有种严重的脱节。谢酩端坐在旁,座下的人不说话,他就不说话,安然地注视着一颦一笑尽皆惹眼的楚照流。这要是没人开口,能耗到晚上去。楚荆迟耐不住轻咳了一声,终于开了嗓:“照流,听说你受了伤,好些了吗?”楚照流正在婉拒啾啾扒拉到他手边的瓜子仁,闻声笑意一敛,平淡地别去一眼:“楚家主特地留下来,就是想说这个?”以楚荆迟的脾气,八成是留下来打探仙门之匙的消息的。顾君衣最瞧不上楚家人,阴阳怪气出声:“关心得真是时候啊楚家主。”当年楚照流父母失踪后,楚照流受辱受欺负,楚家那种人吃人的环境,楚荆迟都冷眼旁观,此后更是多年未曾有过联系。需知迟来的锦上添花,就是佛头着粪。楚荆迟静默了下,看了眼还在侧的其他人,最后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只是道:“三日后,如若你愿意,可以到山下的瀑布边来找我,我有事想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