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这么一句,姚娘子便眼眶隐隐发热,“只要我儿高中,当娘的哪还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姚娘子这才注意到,琳琅身后默默压低存在感,给几人腾出叙旧空间的秋白。
她是过来人,一眼就能看出两人之间的关系。当初在北山州时没能想到这点,现在怎么瞧都是一对般配的神仙眷侣。
再一想自己的前夫,心下不由暗暗佩服琳琅看人毒辣。
正想问问恩人近况时,不远处的人群忽然爆开一阵惊呼声。
“让开!快让开!”
“我的马儿受惊了!!”
年轻姑娘的声音娇嫩如黄莺,琳琅回过头,只见一匹通身雪白无杂毛的大马,在拥挤的人道上飞奔而过,撞翻瓜果蔬菜摊子。
惊得百姓尖叫着,恐慌避让。
白马是往自己这个方向蹿来的,她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等回过神时已经扯了马的鬓毛,跃到它背上。
“琳琅!”
……
这匹马儿虽然生的好看,小龙马似的,但却是个未经驯服的暴烈性子。觉察到背上多了一个人,当即开始疯狂甩动起脖子。
胃部剧烈翻涌。
晕马晕船晕马车的琳琅头昏眼花,空有一身力气却软绵绵地使不出来。原本没有配鞍的马匹就不好控制,更何况这种烈马。
身体不适让她出了一手心冷汗,眼见就要滑腻的抓不住了,手背上倏地稳稳按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掌,银色袖箍贴近她的腕。
她被对方圈住,能清晰听到那道清冷下透着安抚意味的声音,离得很近,像雪一样。
“没事,不怕。”
秋白技术也不算娴熟,但还是尽量遏制着马匹往人多的地方钻。
当年他被寻回之后也不得重视,上的都是皇子们的统一大课。那时候被小夷太妃折磨完,第二天又要像个没事人一样去上课。
岑太妃和季徽容接手时,已经毒入骨髓,因为担忧他的身体,所以也就没什么机会再接触马术。
不好在这马估计几天都没吃饱饭,来回颠簸了好几趟之后,速度就开始逐渐放缓,喘气声粗重,完全没有刚开始那副劳资天下无敌的嚣张模样。
最后一趟折返时,那个在路边守地待马多时的年轻姑娘伸手一扯,惊喜喊道。
“在这里!总算逮着你了!!”
白马蹄下一绊,背上的秋白连忙拽着琳琅跳下来,这才结束了这场荒唐的闹剧。
琳琅脚一沾地,就扶着秋白跑到一旁去吐的稀里哗啦。
她有可能打豹,也有可能干熊,但唯独不可能赢过马这种生物……
后头姚娘子母子总算追上来,姚易年看了眼后,当场出声问,“姑娘为何当街纵马?”
“你喊谁姑娘?谁是姑娘?这里哪里有什么姑娘?”
那少女穿着一身明显并不合身的男装,长发也学着京城的那些男子以冠束起。一听到这个称呼,柳眉蹙起便瞪了过来。
姚易年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