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然后便坚定地摇摇头:“我想和大人们一起去,如果是特殊情况的话,我应该能比各位大人更快看出来。”
毕竟这一票人里,只有她懂毒术。
不再用下人的自称,也是秋白提出的。说是到了这里,她便是以医者的身份,而不是什么奴婢。
对此,作为现代人的琳琅采纳改口的很快。
既然这么说了,秋白也不勉强她强留下来,只是随手折了根较粗的树枝递给她。
“先撑一会儿。”
病患在前,他们自然不可能顾及她一人放慢脚步。
但只有他会细心顾虑。
琳琅揣摩着手里微微有些粗糙的树枝,心头不由泛起感激。
西南道
西南道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
远远便能听到痛苦绝望的哀嚎。
“此疫病易染,都把这个戴上。”秋白取出一叠厚厚的手套,透着药香,显然是浸过草药的。
这是他和琳琅这一路的成果。
刘县令也取了带上,并且亲自在前领路。
由于屋舍不够的原因,城中架起临时的棚子,底下躺着染病的百姓。
“这疫病可有再准确些的消息吗?”秋白蹲下身,半掀起一位昏迷老人的衣袖,皱眉问。
“有,据说最早是……”刘县令话语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从一个花楼女子身上发现的……”
“花楼?”
那名老人身上衣衫脏破,皮肤上紫斑成片,并且已经化脓流出黄水,散发着股恶臭。看着极其瘆人,应该是感染不少时日了。
少年倒是没有丝毫忌讳,直接将衣袖拉高了些,又侧了些身子,好让后头的琳琅也能看得更清楚。
“是的。”
刘县令难掩尴尬,毕竟这事怎么想怎么说都觉得不光彩,“此事下官早前便查过了,那名叫做香娘的女子,接过一位来自京城的行路商人。可惜我们找去时,那名商人已经死了……”
琳琅一边打量着那位老人身上的病况,一边默默思索。
京城?
北州府虽说离的近,但也有足足几日的路程。她就奇怪这皇宫的毒鼠,怎么会传播到这里来……
原来是借了人当媒介。
“那座花楼叫什么?”有人问道。
刘县令忙答:“叫春花楼。”
搭在老人身上那只修长如玉的手顿了下,琳琅连忙问道:“怎么了?”
“不太对。”秋白沉了眉眼,系了条丝线在老人的腕上,然后将线的另一端交给琳琅道,“你来看看。”
身后的刘县令看得有些惊奇。
本来他见琳琅面嫩岁小,只以为她是跟着这个少年过来伺候的婢女。可现在看来,倒不太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