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那名宫人将字条呈上。
季徽容接过只看上一眼,瞬间变了脸色。
“母后?”沈兰宜难得急声。
“是制香的方子。”
她总算回神,抬手示意侍女把纸条转交给她看,“其它的倒是都能拿得出来,只是这一样香料是东陆独有的,他们拿来祭祀贡仙的,价格昂贵,所以平日不算常见……”
大祁和东陆路途遥远,还隔着一段水路。
所以交道并不频繁。
甚至可以说,对其是陌生的。
这要是西境,哪怕是南夷,也不会这么麻烦。
季徽容显然也是清楚这一点,头疼揉揉太阳穴道,“此事……还是等皇上下朝了,再做打算吧。”
这不是大祁的州府,东陆甚至不是南夷西境那样,名义上的依附小国需要上贡。
既然不是上贡,那就叫做交易。
而交易是平等的。
“母后,宸儿已经耽搁不得了!”
沈兰宜扬声,神色认真。此刻她不再是作壁上观者,喜怒哀乐也如常人般被牵动出来。
“还请母后现在就下令,派人出发前去东陆寻香。回头皇上若是怪罪,臣妾自甘领罚。”
“唉。”太后露出既欣慰,又担忧的表情。
“你能待宸儿如此自然是好,但东陆山高路远,先不提熟悉路途之人,光是去过的人都没有多少。更何况东陆和大祁……”
先帝临终前盯的都是天下江山图,死不瞑目。
虎狼的儿子自然不会是吃素的,慕容临深要说不觊觎东陆这块肉,那绝对是假的。
只是对东陆的了解程度甚至在南夷之下,所以这些年一直放任自流,就是不想打草惊蛇。
“太后娘娘。”
琳琅心下一动,手上还维持着被小朋友牵的动作,但整个人转身就跪了下来。
“奴婢有一言,想请太后娘娘和贤妃娘娘听听……”
埋了多年的主线任务
何初未来的路,很早以前她就在心底设想过无数个版本,但无论如何也绕不开罪臣之子这块挡路大石。
直到江又烟用自己的命将其破开,给了他一个以身救驾,明面上的过渡机会。
两人虽然不曾谈过话,但无言之中,她却是把接下来的旗子交托给了琳琅。
慕容临深是个实在的皇帝。如果何初能有实际用处,那何初就有机会能堂堂正正,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
“太后娘娘,此事或许不需要特地派臣子过去。”
琳琅半个身子拧着,像是觉察到她的辛苦,先前睡梦中紧紧抓着她手不放的慕容宸阳,此刻终于松了开。
“你这话何意?”
季徽容目光看了过来。这话有些僭越,但她未有动怒的痕迹。
毕竟眼下,孙子的命才是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