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很安静,我听不到人声,也分辨不出自己在哪里,额头上的伤口被人包扎过,还在持续不断地发出阵痛,身上被撞出来的淤青也在隐隐作痛。被驾驶座压住的右腿上似乎打了石膏,硬度很高的材质让我的右腿无法动弹,被绑在椅子腿上的左腿倒是有一点微末的移动空间。
我没有被绑架的经验,对这方面的了解也有些匮乏,再加上对现状的迷茫让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待绑架我的人先一步发现我的清醒。
我甚至没办法判断被绑在这里一动不动的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我感觉自己额头被人用力按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皱起眉。
“你醒了?”
来人没有用变声器,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我一下就听出了他的声音。
是靳重。
难道是他绑架了我?
我点了点头,靳重冷笑一声,他更加用力地戳了戳我额头上的伤口,原本那里就只覆盖了一层纱布,他没留力气,被玻璃划破的伤口上的血肉裹住那层纱布,我背后一下就冒了冷汗。
“活该。”靳重心满意足地评价。
我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黏在身上格外难受,我忍着疼,轻轻地动了一下。
靳重猛地捏住我的下巴。
“别动,”他威胁似的开口,“不然我就拿刀划你的脸了。”
我没料到他会有这个打算,也不准备惹怒他,心里飞快地盘算着他会这么做的原因,以及许衷知道我出事后会有怎样的动作。
靳重见我不动了,这才很开心地说:“你这样才听话嘛。”
我没有理会他。
靳重自顾自地絮絮叨叨:“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是在想是不是我绑架了你,就是在想许衷能不能赶过来救你,对吧?”
我假装自己没有听到。
靳重突然生气了,他尖声喊道:“我问你话呢,你听不懂吗——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知道吗?”
他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我强忍着不舒服,点了点头。
我看不清靳重的表情,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身下的椅子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任由靳重怎么对我都岿然不动。
这时,开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你声音那么大干嘛?”
我一下就竖起了耳朵,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是许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