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庄敛看见自己抖着手,不敢碰他,艰难地从收紧的喉咙中挤出几个破碎得不成样的发音,眼泪砸下去,没有稀释掉一分血液的浓稠。
——庄敛向简青挽起袖子,新鲜的自残痕迹呈现在他们面前。
“简医生。”庄敛平静地说,只要神经骇人的眼睛展露了一点严重的自毁倾向,“你说,我为什么会梦到他死了?”
杂物室推开了一条缝,江予很快溜进去,刚反锁门,就被里面的人抱了个满怀,俊秀面孔微红,在亲吻落下来前闻到了淡淡的铁锈味,连忙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说,“他们又打你了?”
对方没有说话,江予想开灯,被捉住了手指,送到唇边,蝴蝶振翅般吻了吻,温热的呼吸穿过指缝,低抑的嗓音才轻微响起,“别担心,我没事。”
江予心疼地想摸摸他的脸,又担心碰到他的伤口弄疼他,手指瑟缩,对方已经察觉了他的意图,握住他的手,在他手心蹭了蹭,又引着他摸着自己的脸。
触碰间,江予摸到了他把连帽衫的帽子戴在头上,帮他取下,整理好,问他,“疼吗?”
对方亲了亲他的掌心,“不疼。”
“我带了药。”江予说,他每次来见他都会带很多药,因为他总是受伤,“把灯打开好不好?我给你擦药。”
说完江予就懊恼地说了句“算了”,他来了这里很多次,从来没开过灯,他牵着他的手,轻车熟路地和他找了个位置,让他坐着,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借着光去看他的脸。
但手电筒亮起来的瞬间就被对方按住了,光尽数拢在掌心。
江予疑惑,“你为什么不让我看?”
“会吓到你。”庄敛低低地说,按了两下手机侧边,关掉了手电筒的光,将手机放回江予的衣兜,收紧手臂,环抱住江予的腰肢。
可是以前他每次都看了。
江予打算待会哄哄他,推开庄敛,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片刻,他感觉庄敛撑住了他的椅子,凑过来和他接吻。
江予闭上了眼睛,微微仰着头,安静地回吻他。
庄敛小心翼翼地,珍重地慢慢吻他,尽管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他也舍不得闭上眼,迷醉地盯着江予。
这是他喜欢的人,干净,纯粹,善良,漂亮,全世界最美好的形容词都属于他。他的爱意潜滋暗长,连亲吻都会变成对他的亵渎。
江予呼吸细碎,舔了下庄敛的唇缝,对方顿了下,喉结攒动,才慢慢捧住了他的脸,温情克制地啄吻他的嘴唇,分开之后,又擦干净他柔软的嘴唇,纯情得不可思议。
江予微微喘着气,在他离开前抱住了他的脖子,凑在他耳边说,“庄敛,你要不要见我朋友?”
他坐到了庄敛身上,又在庄敛唇角亲了下,撒娇似地咕哝,“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都没见过我的朋友,他们都想见见你。”
他没有对朋友们隐瞒他已经有男朋友的事,但庄敛不允许他透露他是谁,也不让他主动去见他,每周都是他来崇英的这个废弃的杂物间见他。
江予软软地抱怨说,“我们每次都是偷偷见面,好像在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