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没忍住,转过身打了他一巴掌,但他看见庄敛一脸爽到的表情,还将另一边脸也硬凑了过来,气得倒吸了口气,不管他了。
他们一前一后回了卧室,江予看网课视频的时候按捺不住心底的焦灼和焦躁,三番两次走神。
庄敛应该早就勒令过那个人不能出现在他面前,所以江予确定那个人不会来敲门,但他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将纸条传给闻老先生。
“宝宝。”庄敛终于发现了他的异常,黑黢黢的瞳仁转过来,有些摄人,像洞穿人心。
他低声说,“你不专心。”
“……没有。”江予垂了垂眼神,有些心慌地避开了与他的对视,随便指了个知识点问他,以此打消他的怀疑。
他知道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但还是下意识竖起了耳朵听着外面,直到终于捱到了中午。
江予有些心惊地攥了攥发凉的指尖,抢先一步出门,飞快掠了眼餐桌上的午饭,刚扬起唇角,又蓦地顿住,后背一凉——
他看见了他压在某个餐盒下的纸条依旧静静地躺在原地,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连遮掩的东西都没有。
江予刚想上前将它藏起来,庄敛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同样看见了那张纸条,阴沉沉的询问居高临下地压下来,“那是什么,宝宝?”
在庄敛的气息出现在身后的刹那,江予就知道,来不及了,他眼睁睁看着庄敛拾起那张纸条,展开,眼珠缓慢地小幅度挪动,阅读上面的字。
江予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
纸条上的字迹隽秀,只写了两行字:闻老先生,我想知道我的死因,不是因为被庄敛关起来了,对吗?
字里行间都没有透露一丝想逃走的意图,但以庄敛敏感的神经不可能读不懂更深层的含义。
——他就是想要引闻老先生过来,借此逃出这个牢笼。
脚上的铁链限制了行动,江予心跳如雷,谨慎地盯着庄敛,提防他突然发疯。
在这样的煎熬中,时间都仿佛被延长了无数倍,但实际上庄敛读完上面的字没用到两秒就放下了纸条,阴郁疯意的眼睛如江予所料般盯过来,唇角却反常地扬了起来,什么也没有说。
即使江予提前有心理准备,猝然对上这么一双眼睛还是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很快,他看见庄敛将那张纸条随手放在桌上,照常在餐桌前坐下,黑瞳平静地看着他,语气寻常,说,“过来吃饭,宝宝。”
“……”江予不知道他在酝酿些什么坏水,抿着唇,迟疑地不敢走过去。
庄敛微微压着眉宇,眼瞳愈发深黑,盯着江予,神色比刚才冷了几分,面容阴寒地说,“宝宝,过来。”
江予深吸了口气,知道躲不掉,慢腾腾走到他面前,被拉住了手腕,被迫坐到了庄敛身上,温顺地弯着纤长漂亮脖颈,静静等着庄敛发疯,但庄敛只是搂着他,嘴唇碰了下他的耳垂,低声夸他,“好听话,乖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