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江予还是没能将自己的胸牌抢回来。
庄敛合着他的手一起攥住了那只胸牌,瞬间止住了他扯下来的动作。
“我的。”庄敛眼睛漆黑如墨,一瞬不瞬地盯着江予,像一头死死咬着猎物不松口的狼,“宝宝,这是我的。”
“什么你的!”江予拉扯中被迫用力拽着胸牌,方形金属硌着掌心,压出深深的痕迹,一边推着庄敛想把手抽出来,一边恨不得跳起来踢死他。
江予被气得面容薄红,在路灯下显得艳,勾得庄敛眼神发直盯着他,喉结微动。
“乖宝……”庄敛刚低喃了两个字,被一声狗叫打断。
“嗷呜!”小二哈兴奋地围着他们跳,以为他们在和它玩,边跳边拿头创人,“汪汪,汪汪汪!嗷呜!嗷呜——”
小二哈不分敌我,闷头就创,江予被重重创了几下小腿,被它蠢死,无语说,“你创我干什么?创他啊笨蛋!”
“嗷汪汪汪!”
现场一片混乱,路灯下的动静越闹越大,引得越来越多的人好奇看过来,窸窸窣窣说话。
江予不想大众广庭之下和变态拉拉扯扯,深吸了口气,费劲全身力气,一根一根掰开庄敛的手指将手抽出来,想给庄敛一巴掌,又想起那天戴子明说他是“诡计多端的”,于是只得瞪了他一眼。
江予弯腰抱起了意犹未尽发疯的小二哈,颤颤地舒了口气,已经说累了,“你不准再跟着我。”
江予抱着小二哈的两条胳膊在细微地发颤,他紧紧搂着小二哈,小二哈在他臂弯间乱蹬腿,想叫,被他眼疾手快捏住了嘴筒子。
庄敛眼眸微沉,头顶明亮的路灯照不透他眼底浓郁的阴霾,后颈因为拉扯被项链狠狠勒出了一道红痕,藏在微长的头发后,没有显出任何端倪。
庄敛的眼尾微微抽搐,额角鼓起了青筋,妒忌地死死盯着被江予亲密无间抱在怀里的小二哈,差点咬碎后槽牙,恨不得马上掐死它取而代之。
他眼神阴郁,急促着呼吸,痴狂冷然地想,每一个靠近这个人,被他垂怜的阿猫阿狗都该死。
小二哈湿漉漉的鼻子蹭着他的手心,江予发现了他毫不掩饰的眼神,神情冰冷下去,说,“庄敛。”
庄敛闻言看向他,眼底的冷意散了些。
“你最好离我的狗远点。”江予说,柔软的嘴唇将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钉死了庄敛的行为,“如果它有什么意外,我到死也不会原谅你,你永远都别想见到我。”
说完顿了片刻,他眼神掠了眼那枚胸牌,紧了紧五指,手心抓到了一把柔软的毛,最后说,“变态,你再跟踪我我真的要报警了。”
——他的宝宝在意所有人,甚至在意一条蠢狗,似乎再也不会关心他。
“……”庄敛深冷漆黑的眼眸凝着他,喉咙微动,尚未完全结疤的伤口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他还没开口就看见江予转身,顺着这条铺成深红的绿道快步离开了他的视线。
这个人,身上已经没有了他的定位器。路灯的光线从头顶倾洒而下,庄敛在原地站了良久,直到再也看不见江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