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舒又皱了下眉,江予在老师们面前一直是个乖巧省心的小孩,偶尔喜欢在老师面前耍宝卖乖,办公室的老师们都挺喜欢他,鲜少有这种不配合的行为。
“老师。”庄敛蓦地开口,“他不换座位。”
——你凭什么不让我换座位?江予收紧手指,咬着牙,将到嘴的质问咽了下去,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庄敛一眼。
庄敛点漆双瞳凝了会江予的侧脸,见他垮着脸,喉咙动了动,说,“……我换。”
“……”江予冷脸,铁了心似地一句话也不和他说。
“……真的不说?”老舒无奈说,“同学之间没什么大的矛盾,现在吵架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十年以后反倒会觉得太幼稚了,是不是?”
没人回答他。
“好吧。”老舒又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大堆,见他俩都不领情,最后干脆手一扬,眼不见心不烦说,“出去吧,随便你们谁换,自己和同学商量好。”
他话一说完,江予就兔子似地一下从座位蹿了起来,蹿出去的时候顺手一推,椅子就咕噜一下滑了回去。庄敛很快站起来,将椅子放回原位,跟着走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被反锁了,江予捣鼓了半天没打开,急得恨不得一脚踹开门。
“……”庄敛很轻地弯了下唇,上前,在江予身后伸出手开门,几乎将江予笼罩在身形下。
在他靠近的瞬间,江予感受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手脚冰凉。
变态。江予用力闭了闭眼,面前的门刚打开一条缝他就想挤出去,但很快被握住了手腕。
老舒见他们在门前纠缠,想了想说,“别打架。”
“江予。”庄敛低声叫他,姿态放得很卑微,“你,能不能看看我?”
当着老舒的面,江予没回应他,打开门出去,掰着庄敛的手指想将手腕抽出来。
这个办公室是高一班主任们专用的办公室,其他老师都去蹲迟到了,来这里的学生也很少,所以没人注意到他们在做什么。
江予的手腕还残留着那天被庄敛捏出来的淤痕,养了几天之后没有之前那么触目惊心。
“小鱼。”庄敛喉咙攒动,嗓音低哑,注视着江予贴着纱布的耳垂,眸色沉了沉,“你把我送的耳钉取下来了。你不喜欢了吗?”
江予深吸了口气,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放开我。”
“小狗好想你。”庄敛喃喃说,凝着江予的眼珠小狗般乌黑,掩藏着疯狂的臆想,他说,“宝宝,我的脖子好疼。”
这个称呼让江予打了个寒颤,被惊吓的记忆重新翻涌出来,他愤恨地抬起微红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你又在装可怜吗,庄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