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庄敛让他回想起了两年前那些晦涩不堪的回忆。
熟悉的恐惧和绝望重新包裹住了他,让他瑟瑟发抖。
庄敛冰冷的手指用力摩挲着他光裸顺滑的脖颈,像捏着一只漂亮脆弱的天鹅,他眼神死寂,痴魔地呢喃,“宝宝不听话,宝宝,我要把你关起来。”
关起来,这个人就不会死了。
庄敛神智在混沌中沉浮,呼吸战栗,头疼欲裂,眼神疯魔,始终陷在那场混乱的噩梦中无法抽离。
关起来。
把这个人关起来。
“……你、你不能把我关起来。”江予被他捏得脖颈发疼,他不敢挣扎,眼泪条件反射流了出来,“庄敛,你不要这样,你不要把我关起来,你不能不顾我的感受……你对我好一点……”
江予咽了咽有些涩疼的喉咙,抱着庄敛按揉他脖颈的手,眼眶里包着眼泪,鼻尖通红,楚楚可怜地说,“庄敛,我们说好了的,你不要像以前那样对我……”
庄敛绷着下颌,死死地盯着他,漆深的眼睛在江予身上多疑地凝了许久,才从紧闭的齿缝间挤出几个字,“骗人。”
“宝宝明明,还想跑。”
“假的。”庄敛阴沉沉地,错乱地呢喃,“宝宝不爱小狗,宝宝总是离开小狗。”
“宝宝为什么总是离开小狗。”
“小狗这么爱你。”
“宝宝……”
脖颈上的手指移开了,庄敛深深埋在他身上,与他身上冰寒截然相反的滚烫眼泪落在了江予的颈窝,他难得脆弱,低喃,“宝宝。”
庄敛的头仿佛有人拿着尖利的凿子拼命地凿,“我睡不好。”
“宝宝。”
“让我把你关起来,好不好?”
江予感受到了颈窝的滚烫,颤抖的身躯渐渐平复下来。
“小狗错了。”
“求求宝宝不要死。”
庄敛病态贪恋地压在江予身上。
江予心有余悸地吸了吸鼻子,眼皮滚烫绯红,眨眨眼睛,就有几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洇入了枕头,庄敛最后两句话说得很轻,如果不是他和庄敛离得够近,他也没法听清楚庄敛在说什么。
庄敛会知道他会死,江予并不觉得奇怪,闻老先生告诉过他他的死因,不可能不会告诉庄敛,所以他睡不睡得好,江予也并不关心,他颤颤巍巍地舒出一口气,感觉有些头晕脑胀,咽了咽喉咙,艰涩地说,“不可以把我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