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在和他交往。”齐墨宣固执地说。
可罗永灯却忽然悲哀地开口:“如果没有,为什么那孩子不肯说话也不肯否认?你说,你到底是不是想说谎骗过我们啊!”
“你们不信。”齐墨宣的身影变得很落寞。
齐高阳苦笑了一声,眼里有了些欣慰的光:“我信,我当然信。”
然后,他低头小声劝慰怀里的妻子,不知孜孜不倦说了多久之后,罗永灯终于恍然清醒起来,止住了眼泪,抬头期待地看着齐墨宣:“真的吗?”
“真的。”齐墨宣说。
罗永灯眼里未干的泪水骤然露出转悲为喜的亮光,还开心地笑了两声,齐高阳给她递纸巾,齐雨歆也暗自舒了一口气,默默倒了一杯水放到罗永灯面前。她回头看自己的哥哥,却发现他眼里仍然是化不开的阴霾。
“爸,妈,你们真的不接受同性恋吗?”齐墨宣说。
齐高阳叹气:“别人是不是同性恋我不管,我们也管不着,但是你,你可是我们的儿子啊……”
家里陷入无人说话的静谧,静得可怕。
过了很久,只听齐墨宣说:“我和徐零没有关系,我也不会和他有来往。我在学校,也没有谈过恋爱。”
他的这句话,无疑像定海神针一样,一下子让齐雨歆安心下来。
但不是的,下一秒,齐雨歆听到了这辈子最难忘的一句话。
“但是,对不起,我没办法改。”
齐高阳满脸震愕:“什么?”
“我是同性恋。”
齐墨宣盯着眼前三个最亲的家人,说出了一句犹如惊雷的话。
“你说什么!”
齐高阳绷紧脸,一口气上不来。齐雨歆大惊失色地看着齐墨宣。而罗永灯受到惊吓,大声哭嚎了一下,重新倒入齐高阳的怀里。
崩溃的哭声重新回荡在墙壁上。
当天晚上,齐雨歆写不下去作业,也没办法复习。深夜,她出房门上厕所,却看到爸爸妈妈的房门虚掩着,昏暗的灯光和细小的交谈声从里头传来。
她从门缝看进去,看到哥哥跪在妈妈床头,姿态低伏,但背脊挺直。妈妈则坐在床上以泪洗面,和爸爸说话。
“这病不会是遗传的吧?你们家以前有没有人得这个病?”
“我想想,让我想想,是不是咱们祖上有遗传病,不然,绝对不可能的,他不可能会得这种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