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将他认作齐度的客人,心思昭然若揭。
沈渡津从不否认自己长相出挑,以往也有客人提过各种无理要求,从前能完美拒绝,现在也可以。
于是沈渡津在离开“孤鹰”后的十五分钟后再次回到这个包间。短短半个小时之内,他已经第四次走进这里。
长夜漫漫,包间里众人不可能只是一直拥美人在怀,找点别的乐子解闷是必须的。他们全部聚集到一旁推起了麻将。
除了盛闵行,他对这类与钱相关的赌博游戏一向没什么兴趣,顶多在一旁观望几把,从不会亲自下场。
这么一看他的确又能算的上是圈子里的好男人典范,既不花心乱搞也从不沾染违禁物品。
沈渡津第一眼就看见盛闵行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注视着他的方向。
就像是在等什么猎物自投罗网一样,他毫不怀疑猎物会逃脱。
没有旁人的身影阻碍视线,盛闵行得以更加清楚地端详眼前的人。
不知是不是有与齐度相像的那张脸作为加持,沈渡津方方面面都令盛闵行十分满意,这就是他想找的不二人选。
傍晚时天光稍暗,他没有认真打量过沈渡津,只有一个沈渡津的脸与齐度模糊重叠的印象。
现在他带有目的性地审视沈渡津,才发现这人很白,却并不是那种病态白,镁光灯打在他身上像是要穿透血肉射入地底一般,工作制服很好的将他身材上的优点显露出来。
与刚才进来那一水人不同,沈渡津没有浓妆艳抹,事实上他也不需要这些东西的包装,年纪看起来不大,也就二十三四的样子。整个人清冷冷的,对人对事礼貌疏离,周身透着一阵生人勿近的气场。乍一看给人的感觉是他脾气算不上好。
脸合适,身材也凑合,就是那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让人厌恶。但没关系,后者是能改的。盛闵行这么想,如果他有耐心,改造这人指日可待。
不过他好像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沈渡津此时尚未属于他。
麻将声此起彼伏,沈渡津扫视一周,虽然万般不情愿,但还是遵循工作守则——不打扰正在忙的客人。
他询问场中唯二有空的人:“请问是您这里点了十瓶黑中白限量版黑桃a吗?”
郝峥看到那十瓶静静立在推车上的酒,更头疼了。
他不说话,盛闵行眼睛像长在沈渡津身上一样,过了好几秒方才点点头。
沈渡津忽略那富含深意的眼神带来的不适感,再次询问道:“确认是‘十瓶’吗?”
照平常沈渡津并不会询问这么多遍,除非酒贵。盛闵行点的酒是全场最贵的,正常人顶多点个一两瓶助助兴就完了,而孤鹰一口气点了十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