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期他……不见了。”
电话那头是除了雨声以外长久的沉寂,久到沈渡津要以为他没听清楚。
他准备再次开口时,盛闵行终于先他一步:“我现在过来。”
盛闵行大概是真的刚离开没多远,可再慢的车速这会儿也不该刚出巷子。
他应该是在楼下停了好一段时间。
他停下做什么?
沈渡津无暇这点,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其实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些判断,只是缺乏认定的证据。
他手里有张出不去的牌
盛闵行只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回到了楼下,雨势还是和之前的一样大,并且伴随着远处传来的闷雷。
直到再次隔着车窗看见这人时,沈渡津都还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打开车窗会让雨水飘进来,盛闵行只好敲了敲车窗,示意沈渡津上车。
彼时沈渡津正呆呆地望着他出神。
上了车,盛闵行只看了一眼便皱着眉道:“怎么不换衣服?”
沈渡津如梦初醒的“啊”了一声:“没来得及。”
话出口才发现,其实他并不需要向盛闵行解释些什么。
盛闵行又想将毯子从后座拿上来,却被沈渡津制止住。
沈渡津:“我不冷。”
盛闵行收回手。
他又说:“找人重要。”
盛闵行将车开启,边开边问:“你知道钟期经常去哪儿吗?”
沈渡津想了想,他还真是不清楚。
因为钟期自从来了他家,根本不爱出门。就算出门也只是去两个地方。
一个他喜欢去云河公园散步,另一个他会定期到春秋画室去,将产出的画交给他的师兄代为售卖。
钟期来他家两个来月,开始的时候已然如同半个废人,似乎是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一天天地消沉下去,复缙当初给的分手费不可能管他一辈子,在第二个月开头的时候终于找到了新工作。
确切点说是别人拉了他一把。
他大学学的美术专业,大学时期熟识的一个姓刘的师兄不知从哪里得知了他的境况,主动联络上他,希望给他提供这么一个工作的机会。
居家办公,定时交稿,没有比这更适合钟期的工作。
钟期也应允下来,那会儿还朝沈渡津报喜。
他一天天好起来,沈渡津自然全都看在眼里,没成想现在闹了这么一出。
钟期一般都是在下午三点出门交稿,然后和刘师兄吃顿饭再回家,此时应该不是和刘师兄在一起。
不过保险起见沈渡津还是给他师兄打了个电话。
这电话号码来得也有些好笑,当时钟期还不敢开机,他们就通过沈渡津的号码联系,可沈渡津除了睡觉基本没什么在家的时候,一来二去钟期迫不得已就开了机。
可以说钟期愿意接受外界刺激,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这刘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