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善如流道:“是的,先生。”
复缙点点头,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复缙。”
盛闵行在一旁注视着沈渡津沉默不语。
复缙多情,不论知不知道沈渡津是他看上的人,只要感兴趣,或许都会下手。
眼下复缙的确对沈渡津有意思,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他想看看沈渡津接下来会做些什么,是顺杆而上还是像拒绝自己一样拒绝复缙。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有点后悔刚才随口道出的那句“你随意”。
沈渡津愣了一瞬,不明白复缙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是何用意,他正打算开口又被复缙一把打住。复缙说:“钟期应该跟你提过我。”
钟期。
沈渡津额头突地猛跳一下,思绪忽的闪回半个月前某个阴雨连绵的午后,钟期窝在沙发里再次提起那个包养过他的人,姓复。
钟期没告诉他全名,但结合那些无意中透露出的信息也不难猜,姓复、不缺钱还玩得花的,只有面前这一个。
他突然就对眼前的复缙产生一层厌恶,连带着盛闵行一起遭殃。虽然他不知道这两人什么关系,但这两人从外到内里都是黑的。
沈渡津不说话,复缙逼近一步,催促道:“说话。”
“复先生想让我说什么?”沈渡津默默往后退了半步,攥紧了推车扶手。戴着白手套的手与推车扶手之间缺少摩擦力,他抓不稳扶手,刻意压制的紧张感被无限放大。
复缙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度:“你应该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吧,他在哪儿?”
沈渡津更加感到厌恶,反呛道:“不知道。”
复缙强行从愤怒中冷静下来,耐着脾气道:“钟期失踪前联系的最后一个人是你。”
沈渡津猛地抬起头直视着复缙:“你监视他。”他实在是被复缙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激得头皮发麻。
复缙已然是站在胜利者的角度,沈渡津的状态已经表明一切,他继续道:“我不想闹得太难看,你最好还是把人原原本本的给我送回来。”
“什么送回来?我想复先生搞错了一件事,他并不属于你。”沈渡津十分警戒。
复缙异常自信道:“他会想回来的。”
沈渡津顿生一股恶寒,但他还是用微笑掩盖底气不足的事实:“他想回去自然会回去的,倒是您似乎非常笃定您在他心里一定有分量。”
复缙不喜欢讲道理,软的不行他便想来硬的,不识好歹的人打一顿就好了,反正最多只是赔点小钱。
他怒极反笑,舌尖顶了顶发酸的上颌,巴掌扬起,下一秒就到了沈渡津面前不足五公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