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女人,眼眶凹陷,嘴唇乌色泛白,额骨高耸,满是补丁的衣服套在身上空荡荡的,瘦的都脱了相了。
一股心疼感从心里涌了上来,让她整个人都呼不过气,苏安哽咽着上前搀扶住王小翠,“妈,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声音颤抖的不行,她上辈子被赵家折磨的那么厉害,都没有到王小翠的这种地步。
王小翠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整个人躬着身子按住腹部微微的颤抖。
闻讯赶过来的王永正,连忙搀扶住姐姐,给她拍背顺气。
“她这是老毛病了。”
苏平弱弱的喊了声,“小舅舅。”
随后满脸担忧的看着王小翠。
王永正没有理会苏安和苏平,对着围观的村民道,“大家伙都散了都散了,我这外甥外甥女刚回来,让我姐他们母子说说心里话,晚些请大家喝茶。”
搀扶着王小翠进屋后,王永正这才冷着脸抬头打量着苏安和苏平。
从苏安苏平的脸色,以及身上穿着的新衣服,他就知道这对外甥过的还不错。
明明已经过的比他们乡下人好太多了,为什么还这么剥削他姐姐,果然城里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苏安顾不上舅舅眼里的不喜,对着王小翠担心询问道,“妈,你好点了没有?哪里不舒服?”
被剥削的王小翠
苏平见妈妈一脸难受,连忙厨房去倒了水,端给王小翠,“妈,你怎么了?来喝水。”
“小舅舅,我妈怎么了啊?”
王永正和王小翠是姐弟,相差了五岁,小时候可是在姐姐背上长大的,关系很好,此时心里也是窝着火。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没眼睛吗?都没个人样了,还能怎么了?”
王永正没好气道,“这早上不到六点就出去了,干到中午快一点了才回来!”
“自己家里的地要侍弄着,家里牲口要照看着,还得满世界找零工,一个女人家,修水库也去,石场也去,连背砖她都干,年底大冬天的泡在河里摸田螺卖,这身子骨能好吗?”
说到姐姐的委屈,王永正语气激动的指着乱的像是仓库的厅屋,给苏安兄妹看。
“看到没有,捡茶子,挖凉茶,刨药草,晒菌菇,晒笋干,这一年四季,只要能换钱的,就没有什么她不干的。”
“王小翠,你就干吧,不要命的干吧,反正我坟地都帮你看好了。”
王永正越说越气,说到后面自己也红了眼眶。
没等苏安兄妹回过神来,王永正就对着苏安兄妹吼道,“开始说好了一人一半,每个月给你们兄妹8块钱的抚养费,结果一会又学费不够,一会又生病,好不容易把你们供到这么大了,前两年又说给苏平走动关系弄工作要钱,今年又说给你相看了好人家,要陪嫁,你们这是不把你们妈这点骨血吸干净你们不罢休,你们就逼吧,逼吧,看什么时候能把她给逼死了!!”